朱瞻基一听，心底一片冰冷，半晌方道：“皇爷爷这不是难堪我父亲么？老百姓用金用银不消钞，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儿了，给他们强扭过来，是要出乱子的。”
“脸戢桃，腰怯柳，愁病两眉锁。不是伤春，因甚闭门卧。怕看窗外游蜂，檐前飞絮，想时候腐败初过……”
“……”杨荣顿时像三九天被人兜头浇了桶冰水，整小我都木在那边了。
“先唱到这吧！”殿中赵王的声声响起，打断了坤伶的唱声。
“鄙人是故意有力。”韦无缺苦笑道：“有道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我这几年光拳不离手了，曲儿是荒废了，也就是能听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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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浣纱记》的唱段，不像是本来的金陵腔，倒插手了些北曲的唱腔。”韦无缺也是个里手，闻言浅笑道：“想必是王爷的主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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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教不敢当，感谢杨徒弟对我父子的保护之情。”朱瞻基抱拳道。
“妙不成言。”韦无缺赞道：“行腔更加委宛美好，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受。”
君臣对视半晌，朱棣闭上眼睛，淡淡道：“那就这么办吧。”
“要监督履行。”朱棣冷冷一笑道：“差事办不好，你就不消返来见朕了。”
“是，”朱瞻基起家，跟在杨荣前面分开了天子寝宫。
“皇上圣明。”杨荣说不怕那是假的，他乃至已经做好了下狱的筹办，现在真有死里逃生之感。
“是。”在天子降妖除魔的目光下，杨荣却愈发果断坦诚起来。
火辣辣的日头下，赵王府后殿中仍然是一片清冷，不过不似昨日的温馨，而是响起一记一记的堂鼓的声，那鼓声一声一声，不是敲动听的耳鼓，而是一下一下在敲动听的心旌。
“万事开首难，等王爷前面就快了。”韦无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