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进了腊月,作坊便停业,吃了尾牙,忙了一年的工人终究能够放假了。王贵花几天时候算了账,抛掉乱七八糟的开支,这一年作坊净利八百两……这数字已经很了不得了,要晓得买这家作坊才花了五百两,一年回本不说,还赚了三百两。
真是不算不晓得,一算吓一跳,王兴业固然油水足得很,但架不住方才安家,开支太大,一年下来竟没有节余,反而欠着人家三百两银子得还。有道是‘欠账不过年’,年前如何也得把这笔钱还上……但真正启事是,王兴业在杭州宦海的职位太低,还没到能够认账的程度。如果在富阳,管你三七二十一了!爱谁谁,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看天气不早,吴大夫便归去了。
老娘发话,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王贵先回富阳,等二十三会带着老婆孩子返来过年……
固然这趟即是没来,老娘还是给老吴封了两包银子,酬谢他来看闲云还在其次,首要还是感激他当年就醒王贤的恩典。
吴大夫临回富阳前,王贤请他伶仃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