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火车站广场后他正要转向西边的朝阳路,俄然瞥见劈面竖着一座偌大的空缺告白牌。敞亮的射灯晖映下,两个青年男女正踩在梯子上用手里的画笔一笔一笔地在上面描画着某闻名饮料品牌的彩色告白图案。
高金凤见儿子刚进门又要出去,不由担忧道:“扬扬,天这么晚了你这又要去哪儿啊?”
西园小区离着火车站并不算太远,约莫有个三千米摆布,疾行了半个多小时后他便赶回了家。
“哦……他这个……?”
“扬扬,刚才有个姓尚的女同道找你,说是你同事。”高金凤见儿子返来从速从沙发柜上拿起记事本道:“她留了个电话,说你十点钟之前返来能够给她打电话。”
来去仓促底子顾不得吃上顿安稳饭,幸亏耿志扬早有筹办,临来之前就买了份碗面和几根火腿肠放在背包里以备不时之需,此时刚好派上用处。
王景光皱着眉头揣摩了一会儿道:“志扬,不瞒你说,我们厂比来运营上比较困难,被南边那些私家小厂挤得很难承揽到项目,人为都快发不出来了。”
这笔巨款对于年支出还不到四千的王景光来讲不亚于天文数字,足足抵得上他事情五十年的支出总和。
尚秀娟见丈夫还是顾虑太多踯躅不定,扭头对耿志扬道:“志扬,你跟你王哥说说,这个项目干下来他到底能挣到多少钱?”
听到一百二十万这个数字,穷怕了的王景光顿时眼里放出光来。
耿志扬这才想起明天托人家王景光借稀释塔图纸的事来,赶紧接过记事本来,遵循上面的电话号码打了归去。
“家里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尚秀娟给丈夫打气道:“我让我妈来看着乔乔,你尽管跟着志扬大胆去干就是了。”
王景光向来唯老婆的马首是瞻,跟着拥戴道:“行啊,我们去家里说吧。”
耿志扬看了眼腕表想了想道:“王哥,如许吧,过二非常钟我在你们化机厂大门口等你们,我们不见不散。”
尚秀娟当机立断道:“志扬又不是外人。这么晚了,干脆去家里说吧。”
三人见了面后,王景光起首把一个大纸袋子递给他道:“志扬,这是你要的东西,收好了!”
三线小城远不如省会的夜糊口繁华。早晨八点之前公交体系便已经停运,想回家只能是打车或者直接步行。囊中羞怯的耿志扬那里舍得再费钱打车,月光下迈开两条大长腿沿着马路往自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王哥,我另有点事想跟你和我姐筹议筹议。”耿志扬放好图纸后又道:“我们找个地儿说说行吗?就几句话的事,用不了多长时候。”
“景光,这么好的机遇你如何能不干呢?”尚秀娟在里屋听到丈夫有些踌躇,忍不住走出来责备道:“男人汉大丈夫就得走出来担事管事才行,光闷在办公室里画图纸是不会有多大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