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雁鸣岭上苦战正酣。
拓跋寒的战马撞飞了两个黄巾军士卒以后,终究被砍倒,他翻身滚落马下,战刀飞舞连劈三人,带着本身的亲卫兵奋勇杀进,“向前,向前杀进……”
面前到处都是奔驰的脚,血红的沾满了血『液』的脚,然后他看到了神情激愤的士卒,数不清的士卒,大师都在往前冲,拿着各种百般的兵器在往前冲。他看到一个士卒被一支厉啸的弩箭『射』中,奔驰的身躯俄然横空飞了起来;他看到一个什长被长矛洞穿了尸身,抬头倒下,鲜血从他的胸腔内象喷泉一样『射』了出来;他看到掌旗兵被一把血糊糊的战刀砍断了双手,在地上痛苦地哀嚎惨叫,一个黄巾军兵士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然后提起他的脑袋冲了上去,又一刀砍死了阿谁鲜卑人,然后他一口气连剁十几刀,直到把阿谁鲜卑人剁成了碎块,几支长矛把这个疯子一样的黄巾军兵士钉死在了地上,临死他还死死地抱着阿谁掌旗兵的脑袋。
拓跋锋撇了他一眼,脸『露』讽刺之『色』,没有说话。拓跋晦苦笑道:“汉人把拒马埋在土里,想挪动它很困难,只要不计代价击杀拒马阵内的阻击汉军,然后再用人手斥地一条大道,不然,我们没法包管雄师进退自如。”
“大人,除了这些黄巾军,并州已经没有兵力了。”拓跋晦说道,“黄巾军不堪一击,大人不必担忧。”
王当长枪也折断了,战刀也砍卷了口,浑身高低鲜血淋漓,但他还是象猛虎普通在酣呼鏖战。围在他四周的几个亲兵连续被持续不断的麋集长箭『射』到了,王当怒不成遏,一边大声叫唤着战友的名字,一边杀得更加猖獗了。“王帅,快走,快走,前面已经没有我们的人了,他们都死了,都死了……”一个百人队的首级拖着一条伤腿,双刀左剁又劈,奋力杀开一条血路,带着十几个士卒围了上来。王把稳里冰冷的,他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鲜卑人,头皮子都发麻了。鲜卑人底子不要命,他们摈除着披头披发的汉奴和匈奴人杀在前面,只要有转头的,顺手就是一刀,那些跟在前面的鲜卑马队更是不分敌我,随便『乱』『射』,长箭麋集的就象下雨一样,无休无止。
雁鸣岭上,拓跋锋坐在火堆中间,用心致志地用一把精制的小刀割下一片薄薄的鹿肉,然后塞进嘴里渐渐地咀嚼着。
李玮打马迎上徐荣,惊奇地问道:“大人要上疆场?”
“大抵另有八千多人。”黄庭觉得张燕要派援兵了,仓猝说道,“此时声援,还能稳住半个拒马阵。”
张燕站在木台上,望着象波澜一样涌动的黄巾军,听着象『潮』水普通的喝彩声,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如果襄楷大师手执长剑奋战在惨烈的疆场上,黄巾军将士又将是如何的冲动和英勇?
“大人要到雁鸣岭去?”左彦问道。
“晋阳的五万屯田兵现在到了甚么位置?”
“好,听你的。”落置鞬落罗笑道,“现在太原和上党两地各处都是财宝,想想都让民气痒。”
杨凤大笑,挥手说道:“好,好,不说了,不吉利。喊你们来,是因为雁鸣岭首战倒霉,大帅要我们提早反击。”
拓跋貉气得大吼一声,望空劈出一拳,肝火冲六合走了。
就在这时,马蹄轰鸣,铁骑奔涌,拓跋貉带着五千人马象狂飙普通杀了过来。
“临时不要。”拓跋晦说道,“要把汉人的拒马阵完整破掉,起码要打到早晨。为了制止汉人突袭我们,大人的雄师还是留在前面为好。各部之间相隔五里,沿驰道驻扎,相互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