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君没说话,里正却哼了一声:“这么近都听不到,还做甚么射声士?”
梁啸把目光回身那位真正的妙手。里正负手而立,面如东风,连发丝都不带乱一根的。见梁啸看他,他笑了笑:“力量不小,伏击的地点也选得不错,就是动静太大了些,难掩人耳目。”
梁啸无法的叹了一口气。这是组团忽悠我来了啊,拿不下我,就迂回反击,从荼牛儿身上找冲破口。荼牛儿这笨伯,也不问清楚这妙手是甚么人就拜师,你能不能长点脑筋?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啊。
梁啸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荼牛儿已经连滚带爬了冲了出去,冲到里正面前,扑倒在地,连连叩首。里正却不睬他,桓君也不看他,独目却盯着梁啸。
……
梁啸把目光转向刚才的藏身之处,心中震惊不已。“你……听到了?”
“你动手重点。”桓君瞅了一眼钟离期。“我们现在可不是在军中,没有那么多人让你折腾。欲速则不达,美玉需用心揣摩,良材更需耐烦调|教。若你急于求成,毁了他们,我可饶不了你。”
钟离期笑了。“果然如此,那部属就放心了。”
荼牛儿被打成了猪头。
梁啸暗自叹了一口气。荼牛儿固然辞不达意,却说得有理。像他们如许的百姓,如果不敢冒险,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就算是想安安稳稳的做个农夫也一定有机遇。荼家的地不是一点点的卖了么。
商定好传艺的时候,桓君在钟离期的伴随下,缓缓远去。他固然断了一条腿,但是腰杆却挺得笔挺,举头挺胸,就像是班师的将军。钟离期紧随厥后,就像一个虔诚的卫士,不离不弃,誓死相随。
……
“你先归去吧。”
梁啸后脊梁冷气嗖嗖。我的个乖乖,这货是真正的逃亡徒啊,杀人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的。
里正也不睬他,回身对桓君施了一礼。桓君拄着拐杖,慢吞吞的向前走去,里正紧随厥后。两人走出十来步,桓君俄然愣住了脚步,回过甚。
广陵城在望,桓君愣住了脚步。
“他天赋不错,另有但愿。”桓君对劲的打量着荼牛儿,就像打量一匹好马。“不过,再等几年,骨骼完整成形,就真的没但愿了。”
“唉哟——”荼牛儿摸着血泥异化的额头,喜滋滋的说道:“阿啸,感谢你啊,老子这顿打没白挨,拜了一个这么牛逼的徒弟,连束脩都没要。哈哈,老子赚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