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流年虽不清楚陈娇的筹算，但也未几问，“娘娘还是早些安息吧！”
陈娇听内里闹闹嚷嚷的，叫来锦瑟：“出甚么事了？”
“娘娘您别讽刺草臣了，我……”
几日之前，他受平阳公主之托去了李广府里，见到了念奴娇。念奴娇点破他是为暗中帮忙天子的大业，才勉强投入太皇太后窦氏身边。一旦败露，大事去矣。念奴娇以婚姻大事为互换前提。不然，她要在长安高张艳帜。她用心到长安城最驰名的倡寮挂牌“海棠春”献艺，用心给东方朔发了请柬，东方朔收到请柬，哭笑不得，又不免为她担忧。是以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态，一大早来找陈娇了。
“嗯。”
“娘娘，您……”流年摸索地开口，“夜深了，您要不要去安息？”
“安息？如何歇得了？”陈娇叹了口气，“锦瑟，你归去睡吧，留流年陪陪我就好。明天早上，给我备些粥，再做两个皇太后喜好的点心，随我去给她存候。”
陈娇打断他：“你只要答复我，你内心有没有她。东方朔，固然呢，你年纪的确大了一点，但是这招惹桃花的本领，可并不差。平心而论，你还是很有魅力的，念奴娇见惯了风月，彻儿年纪小，她在风月场里见多了，天然看不上；你饱经风霜，经历过的事情也多，人呢，也够聪明，还晓得哑忍，念奴娇看上你，一点也不奇特。”
“彤史那边记了没？”
“是你出大事了，娘娘。方才我去找九哥，成果……成果……”
陈娇如何都没推测会是这类事，她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是说，素心爬上了龙床？胆量倒是不小。”
听到流年的话，陈娇反而忍不住笑了：“彻儿是天子，三宫六院本来就是在所不免。我烦恼的，不过是……”
“成果甚么？”郭舍人的吞吞吐吐让陈娇更加不爽，“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流年给陈娇倒了一杯水：“娘娘如果内心不舒畅，说出来就好了。”
见流年迷惑的神采，陈娇并没有筹算解释甚么是杜康，她一手托着酒盅，待流年将酒盅倒满，才小口地抿了一下。
“卫子夫两个姐姐都在平阳公主府当差，你说，太皇太后是那里来的自傲感觉卫子夫会乖乖地当她的眼睛，当她的耳朵？还是……”
陈娇躺在床上，微微有些醉意，却还并不困，直到天气有些亮，才迷含混糊睡着了一会。还没睡熟，便听到锦瑟来禀报她，说是东方朔来了。
“喏。”
“念奴娇？”陈娇想起李陵提起念奴娇心系东方朔的事情，道，“她如何了？陛下心心念念要娶她为妃，不过我传闻她一心系在你身上，如何，你是想我给你甚么主张？”
“行了，椒房殿的端方是定给外人的。你这一大早来，必定不是单为了和我说念奴娇。先用早膳，用完了奉告我你的答案。然后我们再说说你那门徒――卫子夫。我传闻，昨晚她就去宣室殿了，本宫晓得了几近一夜未眠，我想，你这个抢先生的，也不能睡得安好吧！担忧卫子夫以外，你还要担忧念奴娇，想必睡得只怕还不如我呢！”
“是……是念奴娇念女人。”
“流年，卫广这小我，你有没有见过？”
“娘娘，快去告诉娘娘，我有大事要禀报！”
“给我倒一壶酒来吧，我现在算是懂了‘何故解忧，唯有杜康’这句话。”
流年摇了点头。
“先生一大早来，定是有事要找本宫。”
“让他出去吧！郭舍人固然是个马屁精，但若不是急事，想必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特地来，更是必然要见到我。把屏风架起来，让他隔着屏风跟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