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拿来我看看吧!”
陈娇不肯多解释:“我自有筹算,只是现在不便和你明说。对了,之前让你们清算的放出宫的宫女名单,如何样了?”
“我在长安留的时候已经够长……”
“陛下另有叮咛?”
可贵的,陈娇如此直白地暴露了苦衷,两人之间的情义已经不需再多用言语表达,终是相视一笑,又说了几句,刘非告别陈娇,分开了椒房殿。
一想到刘彻顶着脸上的淤青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模样,陈娇好笑之余却又有几分担忧。
“真的。”刘非安抚她,“你忘了,小时候我和陛下也常常打斗,自从他当上太子,我和他就好久未曾这么畅快淋漓地打一架了。”
叹了口气,刘非踌躇了一会,还是提示道:“窦家的那些人,只怕明天会……毕竟我一分开长安,他们就没有勒迫了。”
刘非的眼角,有一块暗紫色的淤青,像是被人打了。只是……堂堂江都王,当明天子的亲哥哥,有谁胆量那么大,敢打他?
刘彻说了只去两日,便果然是两日,第二日一早,便差人来椒房殿,说是下午便到,早晨就歇在椒房殿。
舍不得长安,更舍不得这皇宫里的你。
刘非毫不踌躇地点了点头。
陈娇让人将竹简送来,才看了两行,便听宫人前来禀报,说是江都王前来告别。
“非哥哥,你如何了?”见刘非愣神,陈娇总感觉明天的他怪怪的,“你……明天如何了?”
仿佛的确是如许。陈娇想起小时候刘彻被打了找她撒娇的模样倒也信了:“他……不会也和你一样吧?”
“有些舍不得。”
“你信我吗?”
想到和刘彻明天的那一架,刘非清楚,即便阿娇一向把陛下当作弟弟,当作一个亲人,当作一个天子,但刘彻,已经开端明白本身对阿娇的心机。不是像小时候那样独占着阿娇这个姐姐,而是像一个男人一样,想要独占一个女人。
――五哥的心机,朕明白,但朕只提示五哥一句话,阿娇是朕的皇后,她这辈子,也只会是朕的皇后。
“这……”刘彻游移,他想要阿娇和之前一样和他靠近,却又不想被当作一个孩子来对待。
郭舍人正要随刘彻进内殿,却被他拦住:“不必了,阿娇,你来帮我换衣。”
“我可不敢让他脸上带伤,不过他也挨了我几拳。就是不晓得,我此次一回封地,何年才气再见你。不过……我此次走,倒是比之前放心了。”
“已经清算好了,娘娘现在可要看?”
刘非欣喜:“阿娇,你只要记得,不管产生甚么事,我都在你身后,只要你需求的时候,一个转头,我都在。”但是有一天,当我的存在会给你形成困扰,成为你的承担,那我也会冷静分开。
“请江都王出去。”
“喏。”
“今后,没有念奴娇,也没有甚么卫夫人,阿娇,我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不会再让别人对你不敬。你是皇后,我的三宫六院,谁敢不听你的,就去北苑的冷宫呆着!阿娇,我包管,今后我不会再让你悲伤难过!”刘彻信誓旦旦,“阿娇,我要让你今后每一天都开高兴心的,就像小时候一样高兴,常常笑。”
长叹一口气,陈娇道:“你一会便要走了,非哥哥,阿娇能帮你做的,也只要这些了。非哥哥,你还不肯坦白奉告我这伤是如何来的吗?”
看着一身风尘仆仆的刘彻,陈娇一面叮咛锦瑟将备好的饭菜呈上来,一面唤来郭舍人:“郭舍人,去服侍陛下换衣。”
瞧见他脸上的淤青散了很多,陈娇这才停动手里的行动,持续道:“如果信我,便别再说如许的话。我有我的筹算,我靠本身也能安然无事。非哥哥,来岁你生辰的时候,我送你一件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