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听他偶然中已经从“朕”换成了“我”,内心轻松下来,嘿嘿笑着点头,“实在臣的手也很痒,感受这赚来的钱花起来总不如赢来的畅快,花赢的钱总感觉是花别人的,花得越多内心越美!”
七喜看到他笑起来:“大人真是明白陛下的心机,陛下刚命主子召大人和孟太傅觐见,大人竟就来了。”
山下系在树上的两匹马,只剩了一匹,看来刘询已走。
云歌只是哭着往榻里缩,手胡乱地抓着东西,仿佛在寻求着庇护,偶然间碰到被子,她立即将被子拽到身前,如堡垒普通挡在了她和孟珏之间。
孟珏伸手去摸。鞭痕已经有些日子,如果刚受伤时,能好好护理,或许不会留下疤痕。可现在,再好的药都不成能消弭这些丑恶的鞭痕,她将毕生背负着它们。
刘询从太傅府出来后,唇边一向蕴着笑意,可眉宇间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何小七正想叮咛车仪回宫,刘询挥了挥手,“朕现在不想归去。”何小七忙问:“陛下想去那里?”刘询呆了一呆,忽地振抖擞来,笑道:“找黑子他们喝酒去。”何小七笑着说:“那帮家伙必定正喝得高呢!”“他们在那里?”“陛下不是说让他们在军队内里历练历练吗?估计都在上林苑呢!”
黑子对劲地喝了两口,持续唾沫横飞地报告:“……甚么藩王、将军、俺都全见了……甚么怪人都有!有一次,几个黑衣人深夜突地飞进侯府,说要见大哥……另有一次,一个墨客竟然提着个灯笼来见大哥,俺们不睬他,他还大咧咧地说‘我不是来……来添花,是雪……雪……炭……’”黑子猛地一拍大腿,“‘雪里送炭’!对!就这句,俺看这小子怪得很,就去奉告大哥……”
小七翻身上马,想着刘询刚才的神采,内心一阵阵的寒意。李远是匈奴王子,若让人晓得汉朝天子竟然要匈奴王子“雪中送炭”,又是当时那么奥妙的时候,像霍光、张安世、孟珏这般的聪明人只要晓得一点,就必定能联络到厥后匈奴出兵关中,乃至乌孙大难。另有刘询暗中练习军队的事情……小七打了个寒噤,这些事情是应当永埋地下的。
黑子气得又想冲上来,小七回身就走,直到走下了山坡,身后的骂声仍模糊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