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帝俊。”疏属山山神道,“帝俊怜见,神武威以身殉天庭。”

“臣危,不是被囚禁于疏属山吗?给我传疏属山山神,”帝俊道,“一个个都是天界的罪人,现在结合起来抵挡天庭,他们莫非是愚笨无知的三岁小儿吗,不晓得神的短长吗?众神啊,看看吧,下界的浑浊不堪,民气不古啊!”

“臣愚笨。”英招更不敢答。

“帝俊,不过是几个宵小之辈反叛。”炎帝道,“他们这么做,不过是宣泄心中不满,继而与天庭还价还价——如此作为已非一次。”

“鼓,”英招道,“另有危带着枷锁也来了。”

“不过是没了脑袋的刑天,”武罗神嚷道,“帝俊,我去斩杀了他,决不让他祸害天庭。”

“若如此,乃天界幸事。”禹道,“不过,比来一次,天女魃制造天下大旱,应龙受命阻之,岂料应龙毁帝俊视听,而不肯返回天界——以是,即便如此,还请帝俊重看此事,不至于折了天界严肃。”

众神面面相觑。

帝俊面有忧色,道:“天之子能为天庭效力,求之不得。”

“是被我斩杀于瑶崖的烛龙的儿子吗?”帝俊道。

冰夷本居于昆仑山从极之渊,极少外出走动,近段日子因神武罗相邀走了一趟青要山,刚陪着神武罗回天庭向帝俊复命。

众神热议。

“说!”帝俊的话不见很多倔强,但掷地有声。

“五帝首所言极是,”帝俊道,“到底是何人?”

“请帝俊先治臣罪。”英招长揖到底,不敢昂首。

“统统以帝俊马首是瞻。”轩辕帝道。

帝俊正在莫名感慨,英招觐见。

“臣见过它两次,次次下界大旱,各部落人丁十减其五六。”禹道,“下界另有一句偈语,说‘薄鱼现,天下反’。”

“英招,你可晓得这薄鱼为何到了你的手中,现在又到了我的手中?”帝俊责问道。

“帝俊说的是,”英招道,“臣有一物,请帝俊一观。”

“莫非夷弈也来了?能攀爬上八方山岩的凡人,除了夷羿,还能有谁?!”冰夷道,“可爱!竟然到我的方寸之地肇事。帝俊,我要会他一会。”

“枉你是昆仑山神,”帝俊假装活力道,“你可真是学到了凡人的心眼。众神可知是谁?哎,神的气力如何式微到了如此的地步?!”

“嗯……”帝俊感喟,道,“陆吾,你说,他们到底要干甚么?”

“是吗?”帝俊似答非答,似问非问,“众神觉得如何?”

“禹帝尊提示,帝俊敢不听取?!”帝俊脸有难色。众神正在难堪。

“哦,”帝俊沉思了一会,目光横扫了众神,“西王母毫不会参与此事。此次毒虫猛兽不敢攻打北面九门,美满是顾忌于西王母的气力与脾气——想她西王母与世无争,人不与她因,她不与人果。并且,西王母一贯狷介,甚么夷弈,应龙、天女魃之流,至于毒虫猛兽,更不会入她的法眼。陆吾,以你的判定,该是谁?”

禹出列,道:“帝俊,此是鬲水薄鱼,状如鱣鱼而一目,其音如欧。”

“下界凡人的狡猾之心,此薄鱼就是明证,”帝俊道,“他们不就是想让我看看,让我晓得晓得,好,我收下了。”

帝俊沉默不语。

英招满面狼狈。衣衫也被分裂了几处。

“陆吾甘心接管帝俊的惩罚。”陆吾惶恐,惶恐中异化着悲伤,“巫凡、巫相战死。”

“甚么?”轩辕帝道,“谁这么大胆,敢侵犯天神?莫非下界真有了谋逆之心,背叛之行——帝俊,我等决不成坐视。”

“夷羿的神弓神箭,刑天的遇神杀神大斧,应龙的‘神翳云’,天女魃的‘流沙术’,他们固然是凡人,可他们能阻神、困神、杀神。哎,此事需从长计议。”帝俊犹是拿不定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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