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很热烈的铺子里已经没有了声音,客人们和伴计全都望向这边,伴计们脸露难堪,陪着笑对客人们说:“曲解曲解,不晓得是谁家的孩子调皮,跑来拆台。”
女子则换上一副笑容,蹲下身子,对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小妹说道:“小mm,我已经让人去给你买糖人儿了,你别哭了,地上凉,快点起来。”
梅胜雪沉着脸,问道:“方才的阿谁孩子,有没有让人去盯梢?”
老全见她还不走,反而去看那帘子,正要再骂几句,俄然发明了甚么,冲着梅女人问道:“十女人呢?她该不会已经走了吧,如何还如许呢,我大老远地赶过来......”
她面沉如水,对老全道:“快去内里买只糖人儿。”
芳菲拽着小妹就往池先生家里跑:“快去奉告蜜斯!”
大汉忙道:“七女人,我这就带她走。”
女子柔声说道:“我们晓得你不是小偷,快点起来,一会儿拿了糖人儿就出去找你爹吧。”
明显是见她不哭了,铺子里重又热烈起来,一个伴计走过来,对“七女人”说道:“梅女人,张员娘家还要五斤猴头菇,我们铺子里只要三斤了,您看......”
南味坊人头攒动,人来车往,早已看不到方才阿谁小孩子的身影了。
沈彤骑在陶顺儿的脖子上,一拳一拳,招招打在陶顺儿的百会穴上,陶顺儿人高马大,硬生生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给打死了。
当年在那片林子里,她假装死了,亲眼看到沈彤是如何杀死体型大她一倍的陶顺儿。
而路友,就跟在他们身后。
言外之意,这小女娃不晓得是谁家的小蜜斯,你们悠着点儿。
阿谁小女娃穿戴豆绿衫子,她就是芳菲姐姐口中的梅知己吧。
梅女人一怔,道:“不消吧,那就是个小孩子,还那么小。”
客人是说给那几个伴计听的,从院子里走出去的女子当然也听到了。
躲在暗处的芳菲摸摸小妹的脑袋,笑着说道:“小妹,你还是被人思疑了呢。”
老全黑着脸,松开拽着小妹的手,回身跑了出去。
小妹又舔了一口糖人儿,蹦蹦跳跳地跑出了铺子。
真是个孩子,还在想着那句话。
一个管事模样的客人皱起眉头,打量着哭闹着的小妹,说道:“如果我没看错,这孩子身上穿的是杭州宝雀坊的妆花缎啊,这类缎子可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
小妹本已止住哭声,这下子就又哭了起来:“好人,你赔我糖人儿,赔我糖人儿。”
小妹又回身看了一眼那道财路广进的帘子,像是还带着委曲,方才就是在这里,她差点儿就被人当作小偷了,好可骇哟。
梅女人笑了笑,道:“快去找你爹吧。”
小妹破涕为笑,她伸出小舌头舔了一口,看都没看老全一眼,抬头冲着梅女人说道:“感谢姐姐。”
老全讪讪,摸摸脖梗子,问道:“十女人究竟去哪儿了?”
“小孩子?当年我碰到沈彤时,她和这小丫头差未几的年纪,那些老奸巨滑心狠手辣的大人,也一样死在她的手里。”梅胜雪语声冷冷,有些事,她不能忘,有些人,她更是想忘都忘不了。
她像是不经意地转头去看,就见财路广进的帘子已经落下,阿谁和自已差未几年纪的小女娃却没有跟出去。
他走到小妹面前,把糖人儿递给她,没好气地说道:“赔给你了,该走了吧?”
说完,她不等梅胜雪再说甚么,也没有叮咛老全,本身快步走到铺子内里。
正在这时,老全从内里出去,手里举着一只糖人儿。他身材高大,糖人儿拿在他手里,显得风趣好笑。
大汉一边说,一边拽着小妹的胳膊往外拖,小妹一个没留意,手里的糖人儿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