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盏茶的工夫,黄氏问那妇人:“这位姐姐,这会儿离青平镇另有多远啊?”
但是现在有了黄氏和欣妩,想快也快不起来了,幸亏越是向北,离野猪岭也就越远,一起之上他们都很谨慎,偶尔有感受鬼祟的,要么避开要么就顺手处理了。
但是她的话音刚落,就咦了一声,道:“如何路上这么多人啊......那不是小顺子他爹娘吗?另有小顺子。”
沈彤和许安路友在来的时候到过青平镇,青平镇是大镇,州衙和县衙都在青平镇上,更是南来北往必经之地,是以比起四周的县镇都要繁华富庶。
春尽夏来,碧空艳阳,官道之上,黄土扬尘,一驾大车由南向北而来。
至于目标地是那里,沈彤没说,黄氏也没问。他们的车马一起向北,黄氏本就是北方人,沈家出过后才去的南边,她没有不适应,反倒是欣妩,没有甚么精力,像是水土不平。
“你还骑马,你连走路都不稳定,三天两端地摔跟头。”妇人数落着,小男孩被他娘说得不美意义了,干脆把脑袋埋进阿娘怀里。
听到阿娘提起小火伴的名字,正在打打盹的小男孩立即来了精力,也把脑袋挤出窗外,冲着不远处走来的一群人大声喊道:“小顺子,小顺子!”
许安率先问道:“这位大嫂,我们也是要往青平镇去的,叨教这造反究竟是如何回事?”
大车店里的车,走的都是长途,到了前面的青平镇就要下车了,他们也在青平镇上休整一晚,次日再雇车。
顺子娘道:“造反了,把衙门都给占了,官老爷们都被绑起来跪在衙门外头,吓死人了。”
顺子娘见是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有些镇静,顺子爹见了,便代她说道:“兄弟,还是别去了。我们青平镇上有个鲍家,算不上高门大户,但是鲍家的亲戚里却有个在都城里做大官的,名叫鲍靖。鲍靖暮年还回过青平镇祭祖,我们镇上的人都晓得他。但是前几天鲍家的老太爷被县太爷叫去训了话,我们这才晓得,鲍靖为民请愿,在朝上尸谏,要求太皇太后让天子亲政,为此惹怒了太皇太后,鲍靖死了也被鞭尸,他的家人都被飞鱼卫抓走了,说是要满门抄斩呢,青平镇上的鲍家和他早就出了五服,倒是不会遭到连累,训戒一番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