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安,你诚恳跟我说,你们究竟做了甚么事?”胡秀安才进了御书房的门廊,端老王爷便劈面而来,厉声斥问道。贽王竟在神哨营达到庇南哨所前先一步北上,这中间定然产生了甚么事,而最有能够与这事相干的便是胡家的人。
“若不是胡家的人?难不成真的是端木氏使的狡计么?”端王一手拄着杖,一手按着心口,悄悄考虑着。
贽王已死,他们只能转而支撑赟王,且颐王也先一步薨逝,赟王夺储仿佛有多了几分胜算。是以,为保住胡氏一族,只能一条夜路走到黑,便是夏承灿拿着他们的亲笔信来对证,他们也只得一口咬定信笺并非本身所书,乃是别人蓄意临摹仿写的。
“刺客?你们不是已经有了精密的攻防战略么?怎还让贼人破了宫门?”中年男人冷声道。见虞凌逸七人并不答话,又问道,“皇上可受了惊?”
中年男人,双目圆瞪,眼中尽是惊奇,握着佩剑的手吱吱响着,颤声问道:“皇上...”见虞凌逸悄悄摇了点头,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转头便一个箭步越上了马背,嘶声吼道:“传我令,全城封闭!挨家挨户、掘地三尺,搜捕一个白发童颜羽士!一经发明,当场诛杀!”
“哼,胡秀安,贽王何故俄然北上?你敢说不是你暗里叫他回都?”端王指着他脑袋,辞严色厉道,“牧阳乃国之栋梁,大华之脊骨,尔们...尔们何敢呐!”说完这句,他已是泪盈满眶。
虞凌逸匀了匀气味,轻声道:“传太子殿下谕令,你们京畿营全城搜捕一个白发童颜道人。见则诛杀!”
胡秀放心脏一缩,鼻尖一酸,想起过往各种,两行泪不由流了下来,“我...我怎这般胡涂!我怎信了赟王的大话,生生害了贽王性命!我实在是罪非难逃啊!”然,使计陷杀皇嫡子,乃是连累九族的不赦之罪,他不敢也不能拿一家长幼去赌永华帝的宽恕。“我死当然不敷惜,晦明他们倒是无辜的,怎能让他们随我遭了秧!”
皇后那边,二人也已前后通过了气,以势相劝,以情相胁。皇后虽伤痛欲绝,悲忿不已,也只得就此作罢,总不能为了贽王的一个公道,再搭上赟王府、澧国公府、都城执金令府三家千余条性命罢。
“蹬!蹬!蹬!蹬!”一阵短促的马蹄音穿过人群传来。百姓闻声纷繁避退,让出了一条路,远处密密麻麻的铁甲军驱骑赶来。这便是端木玉、虞凌逸等人一向苦等的救兵,厥国战力最强的戍城军——京畿营。
七人本想在廊道上堵住青玄,却被他一团剑花给逼开了一道缺口。便在几人避开剑花的一顷刻,青玄冲出廊道一溜烟跑没了影。七人鼓足内力在前面追逐,追到宫门处便半点影踪也瞧不见了。
“假如以命相博,我能接他二十招么?”
“我等归去复命、请罪!”虞凌逸咬着牙,转头谓身后六人道。他们皆有罪,固然都尽了力,然皇上毕竟还是在他们的庇护下被杀了。不管如何,罪恶老是推却不掉。
虞凌逸还剑入鞘,沉声道:“贼道武功太高,让京畿营去搜捕罢!太子殿下毫不能再出事,我们顿时归去,以免贼道去而复返有机可乘!”
这其中年男人便是一品京畿将军,当今皇后的亲弟穆钦忠,亦是端木澜最为信赖的亲信大将。厥国国姓是端木,而穆姓则是第二大姓,传闻是从端木氏平分离出来的一个分支。数百年来,端木氏、穆氏两族一向有通婚的传统,两姓之人可谓血浓于水,互敬合作。厥国军队中的五位一品将军三位姓穆,两位姓端木。皇家对穆姓的正视,可见普通。
祝孝臣越想心越沉,只觉此敌实在过于强大,不管如何本身也是难以抵挡,更不消说取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