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每天早、中、晚,他都会到父母的院外,悄悄守上半个时候。
... ...
“两位大师,你们没带籍引么?这可难办了。按着都府颁下的条则,我可不能随便放你们进城啊!”通关台的小行长看着面前两个老衲人,一脸为莫非。
都城久未降雨,三骑过处,尘扬如飞。
“易前辈,你听过苦禅寺有这两位叫悬心、悬宁的和尚么?长辈一向觉得苦禅寺‘悬’字辈的和尚只剩悬月大师了呢。”此时,云晓濛三人也方才出了城关,刚好瞧见了这一幕。
“是了。”云晓濛了然,笑道,“削发人修禅之心,我等实在难以理睬。他们千里远来,倒也能够真的是去找天叶大师论禅呢。”
“天气已明,上路罢,或许晌午远尘便赶上来了。”易麒麟朗声道。言毕翻身上马,扬鞭快奔。
人皆有怜悯之心,心善者皆与报酬善。
夏承漪刚要低头去吃,然,嘴还未张,泪滴却先落到了碗里。
“哥哥,我要和你一起替父王报仇!”夏承漪从座上站起,正色谓夏承炫道。
“阿弥陀佛!”银须和尚轻念一句佛号,向小行长双手合十谢道,“施主本日之善为,今后定有福报。佛祖保佑施主阖家安康,春秋安然。”
“遭了,内里有看门狗,我可不能靠得太近。”梅远尘忙跳上马,把马牵到樟树林中系好了缰绳,再折了返来。
一个粗暴男人声音骂了几句,吠声乃止。
狗的耳力、嗅觉远胜凡人,就是和普通的内功妙手相较,也并不稍逊。梅远尘既知院中有狗,脚下天然更加谨慎,蹑手蹑脚一步步行着。
夏承炫见她紧握双拳,咬着牙关,身材微微抖着,心中怜意又起,柔声道:“漪漪,你是女儿家,替父王报仇的事,便交给我和远尘罢。”
“漪漪,等父王的棺木入土为安了,我便向皇祖父请旨,给你和远尘办婚仪冲喜!”夏承炫收了收碗勺,正色谓mm道。
“哥哥,你晓得仇敌是谁么?真的是赵乾明那狗贼么?”夏承漪身形前倾,以拳支身问道。
夏承炫也未几辩白,搂住mm的双肩,柔声安抚道:“漪漪,这些事你便不要操心了。吃完这碗粥,一会儿去看下母亲罢。这几日,她定然过得很不好。”
“苦禅寺方丈法相在‘法’字辈的和尚内里排在第八,五年前便已经半百之年了。这么算下来,‘悬’字辈的和尚应当确切是这个年纪,想来是不会错了。”易麒麟牵着马缰慢行着,一边回道,“苦禅寺乃千年古刹,秘闻之深非同小可,有几个江湖上并不显名的高僧也不希奇。”
夏承漪瘪着嘴,噙着泪点了点头。夏承炫轻笑一声,从碗里舀起一勺肉粥,送到了她嘴边。
二人天然应允,答毕行了一佛礼,回身朝北行去。
待老衲人依言写完了来往去处放下了笔,小行长乃送他们过了城关,临行还笑着言道:“悬心大师、悬宁大师,两位出城之时,费事记得再到此销一销笔录。”
趁mm盥洗的空档,夏承炫叫紫藤拿来了早膳,哪知她边哭边点头,摆布也不吃。
见mm妙目流光,明显非常意动,夏承炫再道:“父王就我们这一双后代,府里本来就冷僻。这几日,全部颌王府那里另有半点活力?逝者已矣,我们悲伤则可,然整日以泪洗脸,沉湎苦痛不自拔却于事无补,还不如开高兴心笑对身边的人。要晓得,仇敌们可都巴不得我们自取灭亡呢!”言及此,他的声音及神采皆冷厉了下来,双眉紧努,目中似有肝火烧着。
他虽未曾带兵上过疆场,然,甲士守国保民的认识却已深深烙印在了心底。何况,他一起走来,看着被损毁后的北邺城几近成了废墟,想着这里的百姓被搏斗殆尽,何尝不是一腔热血荡漾如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