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仇深重,他劝不得,虽知前路凶恶万分,也只得并骑同业,休咎与共。
相遇是缘,了解更是缘,二人亦师亦友,又非师非友相伴了十五载,这等缘深但是几世修来。
坐骑受意止步,轻声嘶鸣回应仆人的指令。
... ...
“远尘,娘舅返来晚了... ...”灰发男人悄悄呢喃,两行清泪逆流而下。
灰发男人微微侧首瞥了他一眼,并未搭话,目光看向远方,神情极哀。
冯聪悄悄摇了点头,低声回道:“以他的身份和武技,迟早会在江湖上闯出大名头。眼下他既用了化名,便是临时不肯牵涉本身的师承,想来是背着师门出来源练的。既如此,我们又何必去究竟启事呢?”
骑上二人,一个是胖头和尚,一个是灰发男人。胖和尚一起哼哼唧唧,小调儿走南闯北兀自怡然。灰发男人则一言不发,面似覆蜡,形如干枯。
“呵呵... ...梅家的仇敌必在朝堂!入府的杀手定有九殿!”灰发男人说得斩钉截铁,双手握着缰绳“咯吱”作响。
“喂,梅小子,天这么冷,何必焦急赶路?”和尚转头抱怨道,“你瞧,马也不肯走呢!”
郭子沐曾领两千轻骑赶到,被歹人以路障和毒镖拖住,可见公开那帮人运营之周到、力量之强大。
十九年来,他日夜思念远方的姐姐、姐夫一家而不得见,垂垂白了发,渐渐老了心,直至偶尔听到梅府一家被灭门的动静。
本来,骑上这灰发男人便是百里思独一的弟弟,梅远尘独一活着的亲人――百里恩。
胖头和尚不甘心,驱马靠近两步,接着道:“再说了,梅家
从他的话中,明显是已经看出了白衣少年的秘闻。
至于胖头和尚,实在他并非和尚,而是一个秃了发的羽士。
方糟蹋了菁菁韶华,不幸!可惜啊!”
仅观其容便可晓得,这绝非一个勤奋好动之人。
人生活着,报国已无门,守家再无亲,活着还能有甚么希冀、另有甚么趣乐?
锦州城外,两骑刚出了城关向东并辔缓行。
“爹,他到底是甚么来源?瞧着边幅,估摸也就十六七岁罢,竟能和法相大师打个旗鼓相称!”白衣少年的身影消逝在茫茫白雪中,冯翊乃凑到父亲跟前悄声问道。
目送着白衣少年萧洒下山,冯翊心中五味杂陈,有妒嫉,有迷惑,有敬佩,但更多的是神驰... ...
的确,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辨识工夫不是教了就学得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