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点了点头,看向梅远尘,俄然伸手在他左手少海、曲泽、尺泽三穴各点了一下,再以右拇指按住其劳宫穴,缓缓注入一道真气。
见她挑眉握拳,梅远尘忙道:“白女人,这是我师父,亦是海棠的拯救仇人。”
“我多花些光阴养伤便可,师父何必破钞真气替徒儿疗伤。”梅远尘一脸忸捏道。
梅远尘惊道:“哦,是阿谁批评天下武学的摘星阁么?当夜那老头一向护在端木玉身边,难不成摘星阁也是厥国躲藏在大华的一股力量?这个讯息也不知承炫知不晓得。”
。可等你到了两位师兄的春秋,这些旧伤或许会令你痛不欲生。”青玄正色道,“何况你体内那道‘乾照经’乃是至阳真气,可炙烤人的肺腑脏器,留在体内久了,心肺必然受损。”
师徒之谊,欲断难断。
山天大畜,解曰:止而不止。
恨尘凡挑眉看了一眼,一脸的不甘心,见梅远尘面露苦笑,只得跟在他身掉队了偏厅。
言语中,鄙弃之感毫不粉饰。
谁成想,面前的恨尘凡竟是天煞双孤星之至阴命格,天生一颗冰冷之心,亦是平生殛毙不竭的运气,至断念无所系。
就武学成就而言,此两人比之自家师兄湛明、湛为犹有过之而无不及,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盐帮既有如此妙手,其帮中武学传承天然不成小瞧。
灭门之仇,他不想靠夏承炫的力量来报。
他与张遂光在泓石湾存亡相搏,见地过对方的拳脚掌法、身法、步法、内功后,以其为平生所见仅次于师父的妙手,“当夜,我就算是全盛之态,想来胜算最多不到三成。”
梅远尘乃天煞双孤星之至阳命格,必定一颗赤子之心不得依托,身无归宿,射中无解。
“比玄策功还强?”梅远尘急问道,“那与长生功相较呢?”
青玄给梅远尘讲武一个多时候,口舌已干,正“滋滋”唑着凉茶,见恨尘凡行过来,缓缓放下了茶杯。
然,彼苍向来无情若凶兽,它熬炼人身、挫揉人志、焦灼民气、蚀噬人魂,令人之身、志、心、魂受尽诸般折磨而半途灰飞烟灭。
“盐帮武学甚有可取之处,不成小觑。”不待门徒客气,他直接挑起了话由。
至于施隐衡,二人在武校场上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场,虽因成心藏拙败下阵来,梅远尘却输得心折口服,“我虽有些藏招未使,他成名多年,自也有更多不便在大庭广众下使出来的技招。且他武功路数刚猛厚重,出招毫不取巧,胜得光亮正大。”
过了约莫一刻钟,青玄乃拢袖罢手。此时,安乌俞留在梅远尘体内的“乾照经”真气尽解,其肺腑当中的淤血、痼气尽去,一身伤病顿时好了八九成。
“师父,这位白女人是海棠的同胞mm。”梅远尘轻声先容。
若州北上,他们一起不敢急赶除了风雪不断外,更首要的一点是梅远尘、徐簌野和恨尘凡三人均有重伤在身。伤虽不致命,但若未得及时涵养一旦落下病根,只怕会平生难愈。
青玄正中坐定,拿起案上热茶嘬了一口,表示梅远尘一旁坐下,乃道:“听你两位师兄讲起若州之行诸多事情,且知你克日又要解缆出远门,彻夜过来找你聊一聊。”
“摘星阁主安乌俞。”青玄嗤笑道,“安家向来喜好做些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安乌俞一大把年纪了,竟从后偷袭一个长辈后生,呵呵,传到江湖上还不被人笑话?也不怪他要以物覆面了。”
其合用不着他说,光看描述也能认得出来。
青玄本来很有聊兴,然,梅远尘说了这话后,他俄然便觉兴味索然,转而言道:“数百年来盐帮都是天下第一大帮,究其启事有三:帮世人多、富可敌国、妙手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