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炫即位理政后不竭推出新政,修水利、兴农桑、筑医馆、扬官学、减赋税、促生养、励工商、通驿路,这桩桩件件皆在于止乱、治贫、正听、同心、拾望,以强国力。现在民气稍定百姓思安,朝堂声望渐盛,就情势而言,实不该再生枝节,大造杀业。
起因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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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丝合缝,这般张望里边儿环境自是甚么也瞧不见,然,想着内里之人乃是张遂光,贰心底那丁点儿犹疑又顿时泯没散尽。
那些不过是粗浅的事理,梅远尘一说,冉建功便明白了过来。然,兹事体大,未得圣意相授,他也不好自作定夺。
梅远尘可没心机去猜他所想,正色回道:“哦,倒未曾与你说过。我习了一门高深心法,练至初成有自愈病体之效。经这四日保养,伤已大好,虽还不成施发内劲,行走乘骑却无甚难为。此去都城不过千余里,我一起坐着官驿马车,日行一小脚程,最迟四日也就到了。”
大脚程为朝行卯、辰、巳,暮行未、申夜行酉,一日行足七个时候,路程为四百。
汉州于盐事之重,自不消多说。
世人皆知,盐帮最大的谋生便是私盐买卖,而东西盐道必经丹阳,南北盐道必走汉州。
虽与冉建功认了亲,二人也相谈甚欢,然,要一举赦免三千余囚徒,光靠梅远尘的嘴上地说辞可不可。何况,这些囚徒可不是平常的案犯,他们但是执械造反被抓出来的,依着大华刑律是判腰斩的。
当年,张遂光因酒事附上了施隐衡,今后在盐帮平步青云,不到五年便升任长老,惹得帮中多位驰名誉的前辈非常不满。当时的盐帮派系纷杂,山头林立,施隐衡虽是帮主却也谈不上一言九鼎,于他们对张遂光的难堪、掣肘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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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蓦地弯下腰,拎起了脚下宋红枫早就备好的一坛陈年佳酿,扯开酒封咕噜咕噜大饮起来。
面对着一瘸一拐迎上来的徐簌野,梅远尘甚感内歉疚,一手搀住他,轻声回道:“二公子,此事牵涉太广,冉将军故意帮衬却不敢擅权,我还得去趟都城请来一道意旨。”
他嘴上虽那般说道,内心想的倒是:徐家世居大华,虽说先祖是前朝皇族,然,毕竟脱联三百多年,隔绝宗祠十余代,为着几句遗训搭上千万性命,岂止荒唐罢了。
盐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除了丹阳城的总堂,尚在其他二十二州府设立了分堂,而其间,最强一处便是这汉州分堂。
“怪不得,本来你会这等奇功。也好,那我陪你一起去。”徐簌野心系家门,听了梅远尘的解释,自不会再假惺惺说些客气话。
皆因汉州分堂的堂主乃是宋红枫。
“再往前溯几百年,没准儿端木氏和夏氏亦出同源呢,伯父他们又何必拘于旧朝遗恨?”
“二公子,你且先安息几日,我明一早便解缆回都城。你放心,待我见了承炫向他申明其间事由,绝无不准之理。”梅远尘又安慰道,“冉将军已应
以汉州在盐帮的分量,张遂光派去管事之人自必是其最得力、最信赖的附属。盐帮虽多才俊,然,当真入得张遂光眼界的,除宋红枫外再无一人。
有了宋红枫的居间调和,白叟们也就渐渐接管了张遂光,直到他娶了施隐衡的女儿,再到他坐上帮主的位置......
三年前,南帮的贩盐买卖北拓到了汉州,何瓒欲在其间设立分舵,以作南帮北通之基。当时,南帮已是仅次盐帮的天下第二帮派,权势毫不成小觑。然,即便何瓒抽调来了帮中的全数妙手,竟仍到处受制,涓滴没法撼动戋戋盐帮的一个分堂。
但见他舒了舒紧握的双拳,再一次挺直了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