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老神仙救长公主!”
先前欲杀端木玉而后快,乃是激于国恨家仇,这会儿源于私爱,他最体贴的倒是可否从端木玉身上获获拯救解药。
平平平淡六字背后倒是如搬山裂海普通的难为。
行到一转弯处,梅远尘俄然停了下来。
拜圆一圈,夏承炫折回到西南角的石像前,昂首谛视,好久不语,似是在与巨像神交普通。
“甚么都能够。”段儒然跪行数尺,急道,“但教老神仙能救长公主,刀山火海,阿鼻天国任凭驱遣。”
不知成心偶然,他的脑中老是有一个动机闪来闪去:mm中毒将死,满是因我做了那很多恶事引来的报应。
“求一人安然。”段儒然怔了怔,还是答了话。
得知此情,段儒然心如死灰,自此整日浑浑噩噩,迷含混糊,如失魂之人,全没了游湖当日的活力。
新帝即位未久,又逢多事之秋,朝堂政务已堆积如山,今儿,夏承炫是一股脑儿全丢给了老端王,只简朴看过先使团带来的萧璞密信,便拉着爱妻出了宫门。
段儒然当即赶来其间,在府外当场住下,一待便是十二日。
当然,这十几人中,他也只熟谙张遂光,即便他们都并未佩带面具。
“咳咳!咳咳!”夏承炫正默诵着《地藏菩萨本愿经》,听身后芮筱灵捂鼻轻咳,立即停了下来,转头去牵上她手,只觉一双柔荑冰冷如霜,心中顿生愧意,一脸疼惜道,“筱灵,你有孕在身,我实不该拉你同来,折腾了这好久。”
在他身后伺立着一华服妊妇,丈外虽有琉璃之光,却仍照面不清,抬首之际,亮光映出了她脸颊上的两行清泪,原是当朝皇后芮筱灵。
长公主府灯火光辉,照亮了好大一片天。府外一个身影盘桓不定,摆布踟躇。他时不时踮起脚,想看看府内动静,可惜,墙高丈二,他那七尺之躯,即使有十个脖子也断伸不出来,又如何能瞧得见里边的事物?
问话的是个青衣白发老道,此时正笑岑岑地看过来,超凡中自带一股严肃。
“杀了不他,也得设法从他身上拿到漪漪的解药!”
既是报应,自不该由夏承漪来接受。
中午见过冼马国的先使团后,夏承炫便带着芮筱灵出了皇宫直奔真武观去,拜完真武大帝,又马不断蹄赶来了其间。
肺脉传来的剧痛令梅远尘或多或少心生旁骛,脚下也就天然难以尽尽力。
“她......”
“求菩萨显灵,保佑漪漪体毒得解,让她安然度过此劫。”石像前,夏承炫轻声呢喃着,“她那么年青,还未曾结婚生子,未曾去看过我们夏家的这片江山,她......她还未曾去过锦州城外祭拜公公婆婆......在这个世上,我便只要这个mm了。若必然要有人要死,我甘愿那小我是我,是我。”
......
芮筱灵勉强笑了笑,点头叹道:“皇上,你我伉俪一体,本日祈愿拜神,我当然要来,漪漪岂止是你一人的mm?”
只要神,才敢如此许言。
这半日,乘辇、上山、膜拜、下山、登楼......如此颠簸便是凡人也难消受,况她一个持孕之人?
......
“等等!”包抄圈别传来一个声音,世人循名誉去,正见徐簌野吃紧赶来。
十二日前,小厮给他捎了个动静:传闻长公主中毒了,存亡不明。
夏承漪中毒已半月,数十医官前后诊脉却皆无功而返,任由毒气渗入了她的满身血脉脏腑。
全部大华,长公主只要一名。
段儒然瞪大眼睛,脸上渐露狂喜,嘶声哭泣哭喊着,不断以头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