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里产生了甚么事,只剩你一人了么?”梅远尘行近些问道。
梅远尘耐着性子听他讲了这么很多,总算听了个大抵:看来是这帮洪海死士在赶往锦州的路上被人截杀了。
那男人解上马缰,骑上马背,消逝在了黑暗中。
转过一个弯口,视野开阔起来,见远处山头的凹口中飘着一股黑烟。梅远尘记得阿谁处所是有个老旧堆栈的。他虽未曾在那边歇过脚,倒也记得清楚,坐在马背上忍不住嘀咕道:“这是烧甚么东西?不会堆栈走水了罢?”
辰时,一人一马已行了近三百里,到了寰州最西的碟子河镇。
“店家!店家!”梅远尘冲进栈楼,大声叫道,“有人吗?”
“掌柜的,他们是甚么时候走的,走了多久?”梅远尘焦急问道。
前面的男人应了声“嗯”,便快步朝巷子内里的拐角处行去。拐角处栓着两匹马,皆脚裹着厚绒,口嘴皆上了套戴。
“这是甚么味道?像是在烧衣服,又似在烤肉。”梅远尘虽不想多管闲事,脑中却仍止不住地想。
他们为甚么要杀那些人?他们去了那里?
这一惊实在非同小可,他仓猝勒住了马,驱马进了院门。
尸身堆了两堆,一堆大,一堆较小,然,便是较小的那堆尸山,少说也垒了数丈周遭。和尸身一起烧着的,另有很多柳叶刀。看到那些柳叶刀后,梅远尘恍然大悟起来,“前天早上在都城城关碰到的那群朝阳黑骑上的黑衣人,手里也是拿着如许的柳叶刀。”
约莫过了半刻钟,总算瞧见了那堆栈。这时离得近了,看得也就更清楚了,仿佛堆栈院场正烧着东西,浓烟便是那边飘起来的。
“昨夜来了两帮人,不由分辩便在院场里厮杀了起来,啧啧... ...阿谁惨啊!血流成河啊。”肥脸掌柜是个爱热烈的主,话匣子一开,便有些关不住了,“死了三四百人呢!天一亮我便叫几个跑堂去县府报官,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可担待不起。伙房里的厨子、帮工见了这事,那里还敢在这里待,一早就跑得没影儿了。阿谁死赵老贵,吓得羊肉都不要。眼下包含我在内,就剩四人了,别的仨在伙房清算,内里另有很多好肉菜,他们家里穷,舍不得华侈,正在拾掇呢。我也想走呢,只是官府没来,这会儿也不敢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