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拄着木杖行出了正厅。
“好!好!”夏承炫从座上起家,接连抚掌大呼,“好!好极了!”
“亲眼看着赟王府的辇队归去了么?”夏承炫欠着身子,沉声问道。
百里思听了夫君这般说法,乃知贰内心已拿定了主张,便也就不再说甚么了。厅上其他世人听了,各个神情激昂,显是深觉得然。
本日,梅思源还是夙起,刚才正在书房查阅阜州盐场及盲山盐场六月中旬的出盐册录,模糊听着院外薛壬谟喊着“公子返来了”,忙放下册子快步行了出去。
“跟我上!”覃惊龙又惊又怒,拔刀便冲了上去,全然不顾面前之敌数十倍于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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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兵单膝跪地,正色回道:“回世子,我们的人一起跟着赟王府的辇队,直至他们与守在赟王府外的白衣军厮杀开来。”
这时他俄然想起其间还未做交代,乃谓冉杰庭道:“外公,王府诸事,还请暂期间为摒挡。”
华子监授学时,青玄曾对梅远尘言过,“了一”剑法乃是杀人至技,可说是长生功中仅次于内功的一门武学,其贵重,比之江湖上任何珍宝都毫不减色。然,梅远尘毕竟涉世尚浅,并无这般设法,在他看来,“了一”剑法不过是宗门里的一门武功,和真武剑法也没甚么辨别,如果机遇得宜,同门师兄、师侄尽能够来学。
他二人伉俪情深,百里思一开口,梅思源便明白了她的意义,悄悄叹着气,回道:“抛开梅家与颌王府的私交非论,赟王伤害三王,于礼为极恶,于法为极刑。做得出这等灭尽人道之事,足可见此民气狠手辣、绝情绝义。若让此人掌国,天下安有宁日?思源深受皇家恩泽,位居朝堂高位,值此危难之际怎能想着独善其身?”
“承焕,你要不要陪我跑一趟赟王府?”夏承炫行道夏承焕跟前,嘲笑道。他说这话时,眼中透着显而易见的残暴。
所谓“父爱如山”,或许便是忧子之忧于人后,乐子之乐在心间。
府兵应了声“是”,快步行了下去。
他喜得一边搓掌,一边踱步,俄然道:“你去城关,跟杜翀说,城中局势已定,要他死死把住城门,不允任何人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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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里的喊杀声越传越近,夏牧炎和欧汐汐却“置若罔闻”。夏牧炎斜倚着亭柱,欧汐汐靠在他肩上,朝阳照在他们的背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几近合为了一体。
梅远尘自也不坦白,把冉静茹逼夏承炫立毒誓对于赟王府之事说了出来,最后又道:“承炫想让爹调任至都城,集颌王府、冉家、梅家、芮家四府之力对于赟王府。”
白衣军见状,天然不客气,分出一队人把他们围了起来,不到一刻钟便将覃惊龙所部尽数诛杀。
“但说无妨,我这把老骨头还跑得动。”端王勉强笑道。
这是人之常情,夏承灿天然理睬得。实在,欧禄海决意引军回楚南驻地,他就很欣喜了,那里还能做非分之想?
“颐王府、贽王府境遇与颌王府无异,三大王府若能合力,一定便斗不过赟王府。朝中另有很多持正大臣,他们如果晓得三王之事乃赟王所为,毫不会作壁上观、置身事外的。”梅思源一脸正气道,“乾坤朗朗,浊清自明。天道昭昭,无恶不惩。”
端王点了点头,回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我这便去!”
见夫君几近一夜见老,百里思痛在内心,急在眼中。然,常常爱妻安慰,梅思源总笑笑回着:“思妹,我无毛病的,你莫要挂怀伤了身子。”
天门城事发后,梅思源便一向心机沉重,既忧家国之困,又伤好友之死,两鬓已如霜染,额间亦起沟壑,那里另有两年前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