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是二十匹马被蒙眼扎臀,狠命向鹿角木奔去,二十名白衣军军人快步跟在马群后,边打击边向敌阵施放毒镖... ...这些马、这些死士进步的每一步,皆是冒着箭雨偷得的朝气。
“王爷!”孔于何唤道。见夏牧阳缓缓点了点头,乃执手领命退到保护队前。
夏牧阳见他脸上两行清泪,料知他将做傻事,待要开口劝止已是来不及,眼看着他一刀狠狠拍在马臀上,驱骑向前猛冲了出去。
唐粟觉得,“或许我憋着一口气,能够冲到鹿角木前;拼着这条命不要,或答应以推开几个鹿角木。”可惜,在距路障不过一丈时,他和座骑身前皆插满了箭羽,寂然倒了下去。
前有阻截,后有追兵,左是陡壁,右是深渊...
在孔于何来报之前,夏牧阳已猜到,“既然是圈套,又怎能够留出一个豁口?”
“嘭!”响起一个沉闷的重物落地之声。
“蹬...蹬...蹬...蹬...”
“结人马阵!”他背对着众卫,蓦地大喝道。
“嘭!嘭!嘭!嘭!”厥国将兵没想到对方竟有飞镖,亦稀有十人回声倒下。飞镖不过三寸长两分宽,原是不易致命的,然,中镖的兵士却无一不瞬时毙命,明显其上是淬过了剧毒的。
“咻!咻!咻!咻!”火线羽箭如飞蝗普通飞来,扎在马身。马虽中箭,却并不及时倒下,仍向前冲出十数丈。
二十七年前,他尚是个懵懂孩童,父母之死非他而至,内心有的只是疼与惧。现在,他的眼泪储藏更多的乃是愧与恨,“我...我刚才怎没发明这些伏兵?我竟引着王爷进了仇敌的圈套!我...真该死啊!百死莫赎...”
唐粟扭过甚,惨声谓夏牧阳道:“王爷,深恩难报。唐粟来世再去给你物色一垄地步!”
心中既已怀了死志,又有何惧?
孔于何从队尾驱马靠上来,看了一眼躺在前面的唐粟,眼中闪过一缕哀伤,仓猝收摄心神,拱手向夏牧阳报导:“王爷,前面也被堵住了,贼人逾千。”他的心中并无惧意,有的只是忧愁和苍茫。“他们是谁?难不成竟要置王爷于死地?”
夏牧阳尚在思虑中,俄然被人从顿时拉了下来。四个亲卫靠近他,别离拿住了他双臂、前后襟,六名亲卫又挽住那四人的手臂两人覆在十人的头顶,另有八名军人执刀在前,把他严严实实护在内里。
三十七人。
“啊~~~啊~~~”他声嘶力竭吼着。
箭只破空之音终究停了,白衣军也终究超出了鹿角木障。没有掩蔽的军人皆被射成了刺猬,这时已被袍泽们稀稀落落放下。
“咻!咻!咻!咻!”向前打击的二十名白衣军军人一边矮着身形,一边趁隙朝前施发飞镖。
路已开,就看能不能冲不去了。
“吁~~~”唐粟仓猝勒住了马缰,握住马缰的手悄悄打着颤,神采惨白盗汗如雨下,双眼瞪圆瞳孔瞬时放大:他的面前多出了四排数十个鹿角木,每个鹿角木上都钉满长刺,一队将兵列队拦在路中――他们都披坚执锐,杀气腾腾。
“杀~~~!”夏牧阳大喊一声,冲在最前,引着三十六人冲进了厥国的千人阵营中。
见了这一幕,唐粟记事起第二次哭了。初度堕泪还是二十七年前,父母被悍匪砍杀在村口,那日,他成了孤儿。
厥国羽箭,短小羽长,一个箭筒的容量为四十只,站在阵营最前的是两百名厥国弓箭手。不到半个时候,他们已收回了箭只的七成。
“嘭!嘭!嘭!嘭!”有马群在前挡着,二十名白衣军军人竟有十二名冲到了距鹿角木不到十丈,别的八人倒是倒在了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