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功并非不成传,实是难以言传,更不成身教。湛明、湛为都曾得师父传授,然,光一个数千言的总纲,二人学了数月犹未能体味。
端王皱了皱眉,几番欲言又止,终究深吸了一口气,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归去。
二人又拆了三十余招,湛明还是未占得半点上风。
招出得狠而刁,拆得巧而妙,虽只瞬息间,却皆使出了平生绝学。
“哼,前后串起来一想,穆丹青的行动或许只是要转移我们的重视,而给漪漪下毒不过想让我们投鼠忌器。我敢必定,端木玉已到了我大华境内,或许,此时已到若州!”
谁也没想过,厥国人会对夏承漪动手,并且竟然成了。
青玄只得作罢,叹道:“你二人道缘不敷,这门工夫学不来。”
湛明突然罢手,眯眼笑了笑,问道:“师弟,你的伤当真好全了?”
真武观之以是强,在于观门中有青玄这个不出世的妙手,亦在于有六十几个湛字辈的二代老羽士。
湛乾功力虽与湛为相称,却年长近二十岁,且一向有旧疾在身,此次武林会盟的武校可不是平常的参议,说不得将是存亡之战。他一个病中的老者,实在不是个适合的人选。
“我刚才一向在想,为甚么厥国人要给漪漪下毒?为甚么穆丹青会俄然把雄师开到两国边疆来?”夏承炫低着头,沉声谓三人道。
“是,已经全好了。”梅远尘点头回道。
来回三十余指后,湛明并未占到便宜便收指为拳,改用了观门的玄空拳,这是他最精通的绝技之一。
道使道有为,不堕碍于法,不强求于心,不偏执于行,不自苦于果,不悔人于往,道如是罢了。
湛明、湛为皆已悄悄抱定死拼之念,湛乾又何尝不是?
梅远尘全无防备,见师兄袭来,顾不得考虑,忙使出切一指相抵。
他是真武观掌门,夏承炫亲身请他下山比赛武林盟主之位,这是皇令,更是观门传承的任务。比之旁人,贰内心想的天然更多些。
虽只三十五言,却又怎是平凡人能够领悟?
他的伤,伤在经脉,本来是极难病愈的。然,自他重修长生功来,体内经络竟以难以设想的速率自我修复着,四日前受损的八条经脉便已再无疼痛、淤塞之感,满身行气、使力亦毫无半点滞碍,恰是伤愈体健之状。
经历四月卧病,他的长生功几近是重修了一遍,真气比之受伤前实在纯厚了很多,这是他自傲不会再输的倚仗。
“好,便由你替湛乾师兄出战此中两场罢,这几日先好好歇着。”湛明脸上笑意更盛了。
关于梅远尘的武学资质,真武观中早有传播,皆道其“天人之资,人间百年难有”。但知他武功秘闻的人却并未几,数来也不敷双手之数。主如果梅远尘在观门待的光阴加起来也不敷一月,同门中无人跟他参议对拆过。
且他另有斗转斜步二十三和齐物登宸傍身,遇着紧急时候,说不得也可用它们来耍赖逃脱。
厥国亦是新君初立,战备未足,冒然把外战之军开到鸿沟,很有挑起战事的架式。
“哦,如此甚好!”湛明一脸大喜道。
夏承炫接着道:“张遂光、徐家明里的权势皆可把持一方,哼,指不定暗里还藏着甚么东西。假如他们中的肆意一家统领了武林盟,那但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便是朝廷也要顾忌三分。这类摆布局势的大事,我会派真武观去若州,厥国向来喜好我们内哄,这时候怎能够作壁上观?”
梅远尘志愿请战,三人皆脸露喜意。
见招拆招,梅远尘也收指为拳,改用了长生功拳脚篇里的如是拳法。
这六十几人作为真武观的中流砥柱,强则强矣, 然除了湛明、湛为两个青玄的嫡传弟子,再没有其他顶级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