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天然是明知故问了。便如,他去救梅远尘也从不是因着梅思源的起因。
一旁的穆桒有些懵了。
“我正烫着酒呢,你身子若无碍,无妨与我喝上几杯?”徐簌功一边指了指火盘边的案桌,一边从一个木桶中取出了一块湿布,裹住锡壶上的拉环将锡壶提了起来。
茶案上本就有酒杯,徐簌功取出两个,别离放在二人面前,各自斟满,乃正色道:“梅公子,我本日救你实非是为你,乃是敬你父亲梅大人之为人,驱于义而为。以是,你无需谢我。”
每一勺递出去前,他都要将它吹温,这般纤细行动,令云晓漾内心又暖又甜,脸上早已出现两抹桃红:“我实在喝不下了。”
“哦,看来这位小公子也是非富即贵的出身了。”想起他的技艺,端木玉一时了然了。
“本来如此。”徐簌功笑道,“阿谁女子是素心宫济世堂的堂主,少年则是前安咸盐运政司梅思源的独子。却不知他们二人甚么时候走到了一起。”
她这话又柔又粘,涓滴听不出指责之意,反倒像是在对情郎撒娇。一边说着,一边还偷偷去看他,仿佛担忧他着恼。
“嗯。”云晓漾甜腻腻地应了一声,不敢昂首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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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斟自饮一杯,又道:“九殿的气力,我们徐家都甚是顾忌。你可知,他们为甚么要杀你?”
梅思源的独子?
九殿乃是天下最大的杀手堂,殿里死士不晓得有多少,各国不管吵嘴,都对其避而远之。梅远尘虽涉事不深,却也晓得一些九殿的秘闻,天然知其所言非虚。
自早膳后,她便再未进食过,梅远尘知她醒来定然饿了,已提早让伙房做了稀饭、熬好了肉汤。
“你感觉,锦州之事亦是九殿所为?”徐簌功又问。
内心又不免想,他既不认得梅远尘,怎会让本身出面去救?
实在,另有一层启事他没说:追杀他们的是九殿的人。
听他说完,梅远尘心潮彭湃,面前一朦,缓缓站起了身,哽咽道:“徐大哥本日所为、所言,远尘铭记于心!”
之前二人友情并不算深,经本日之过后,他实算是本身的拯救仇人,内心对他也就自但是然地靠近了些,这声“徐大哥”几近是脱口而出的。
徐簌功点头回道:“在都城时,我与他很有些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