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开坛讲道
“阿爹,峰顶的葫芦石真的是仙翁的酒缸吗?”八岁的虎娃趴在村口的老槐树上,望着云雾环绕的南塘峰,鼻尖还沾着偷喝的米酒。
暗龙原是东海龙宫的守墓妖物,因垂涎灵山的灵气,趁铁拐李法力衰弱时破开封印。它庞大的身躯掩蔽了全部南塘峰,蛇信子扫过峰顶,竟将“醉仙坪”的石纹灼出焦痕:“瘸子,交出灵山的水灵精,饶你全尸!”
“贫道累了,便在此处睡他个千秋万载吧。”铁拐李的声音越来越轻,衣袂化作峰顶的云雾,铁拐插入石坪,变成指向东方的路标,朱红葫芦则分红两半,化作峰侧的两块圆石。村民们惊骇地看着,只见南塘峰的形状悄悄窜改:峰顶变得平坦如砥,仿佛永久留着仙翁的卧痕;东侧的葫芦石自带酒香,连雨水滴落在上都会变成甘泉;西侧的南峰塘则成了天然的酒坛,每逢月夜,水面便会闪现出醉仙舞剑的倒影。
三今后,盛暑来临。南峰塘的水完整干枯,塘底裂开尺宽的裂缝,喷出灼人的热气;田间的稻草人自燃成灰,连石磨上的玉米饼都烤成焦壳。李老夫抱着奄奄一息的虎娃跪在村口,望着西方天涯翻滚的黄色云团,俄然闻声山风送来一声悠长的酒嗝——苦楚,却带着说不出的醇厚。
老族长带着全村长幼围坐,见仙翁衣袂上的酒仙纹时而化作醉汉舞剑,时而变成葫芦倒酒,纷繁叩首谢恩。铁拐李却摆摆手:“别学那些虚礼,贫道最烦跪来跪去。”他俄然盯着虎娃手中的陶碗,“小娃娃,你碗底的酒渍像个‘雨’字,今后便做这南塘的司雨小吏如何?”虎娃懵懂点头,只觉掌心一热,碗底竟真的闪现出淡金色的雨纹。
“是旱魃过境。”老族长颤抖着捧起塘底的泥土,土块在掌心碎成齑粉,“五十年前的县志记录,每逢丙戌年,北方旱魔便会南下,可此次……”他望向南塘峰,峰顶的葫芦石在骄阳下泛着白光,仿佛在警示某种异变。
在南峰塘底的暗龙巢穴,被封印的暗龙固然偶尔会收回降落的吼怒,但每当这时,峰顶的葫芦石就会喷出酒火,将龙息转化为滋养地盘的灵气。铁拐李的醉魂早已融入山岳,化作最奇特的保护——他教会人们用酒敬天、以醉悟真,让这片地盘不但有歉收的高兴,更有笑对磨难的豁达。
7、醉化峰峦
当晚,铁拐李醉卧峰顶石坪,葫芦滚落在东侧岩边,化作两块相连的圆石,石面天然构成泥封的纹路,仿佛随时会溢出酒香。他的铁拐斜倚在“酒缸”旁,竟在岩石上刻出“醉仙坪”三个大字,笔划间还带着未干的酒渍。
铁拐李仰天大笑,酒气化作火焰从口中喷出:“你这腌臢孽畜,也配跟贫道谈前提?”他挥动铁拐,峰顶的两块葫芦石俄然飞起,化作巨鼎扣向暗龙,朱红葫芦则顶风涨大,壶嘴对准龙首,喷出银河之水。
徐婆婆摸着浣纱石上新增的酒渍纹路,俄然泣不成声:“仙翁是用本身的仙骨化作了山岳,用醉魂守着我们的南塘啊!”今后,峰顶的“醉仙坪”成了圣地,两块葫芦石被称为“天酿双缸”,每逢雨天,石面便会排泄清冽的酒露,传闻喝了能百病不侵。
1、峰巅醉影
正在修补鱼网的李老夫昂首,眼角的皱纹里盛着三十年的霜色:“你爷爷的爷爷说,铁拐仙翁当年醉卧峰顶,葫芦滚落在地,就化成了那两块石头……”他的声音混着山风,飘向峰巅那片平坦的石坪,传说中,那边还留着仙翁醉酒时的卧痕。
到了第七日拂晓,暗龙已是遍体鳞伤,龙鳞间渗着的不再是黑血,而是醇厚的米酒。它不甘心肠撞向峰顶,却被铁拐李用葫芦石卡住龙角:“孽畜,便留你在此地,用龙息滋养这方水土!”话音未落,他俄然踉跄跪地,本来为了保持阵法,他已燃烧了七百年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