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的战役在电闪雷鸣中展开。恶龙喷出的紫焰将半座山岳烧成琉璃色,遮云的水龙却在打仗火焰的刹时化作蒸汽,反为对方增加了威势。他俄然想起文籍中记录的"以水养云,以云御火",当即腾空而起,双掌在胸前合十,哄动九天之上的积雨云。厚重的云层压向山颠,雨滴在靠近空中时竟凝成冰晶,如利箭般射向恶龙的鳞甲。
8、千年祀典话仙踪
每当暮色来临,遮岭峰的云雾便会变幻成巨人的表面,山风掠过松涛,仿佛在诉说千年前的那场鏖战。阿桃的玄孙辈们坐在老槐树下,听着祖辈传下的故事,望着峰巅若隐若现的"神仙背影",总感觉那些云雾从未散去,就像遮云仙长的法力,永久保护着这片地盘,在每一滴露水里,在每一片新叶上,在每一个百姓的祈愿中,生生不息。
恶龙的紫鳞在雨中泛着妖异的光,龙爪扯破云层时,带出的竟是赤红色的火焰。遮云见那火焰所到之处,雨水竟被蒸发成白雾,仓猝掐动水诀,哄动灵山诸峰的泉脉。本来干枯的山涧俄然涌出清泉,在他脚下堆积成五条水龙,直扑向空中的恶龙。
第三日中午,恶龙俄然窜改战术,不再正面硬撼,而是高空掠过村庄,龙尾扫过之处,茅舍刹时燃起大火。遮云来不及结印,竟直接化身人形扑向火场,广袖挥动间,漫天水雾毁灭了火焰,却在他左臂留下三道焦黑的爪痕。阿桃的母亲抱着虎娃从废墟中爬出,瞥见神仙袖口排泄的鲜血滴在焦土上,竟开出了蓝色的小花。
"永诀了,诸位。"他轻声对着云层说道,然后将龙珠按进本身心口,化作一道青光射向恶龙。紫鳞与青光相撞的刹时,六合间响起了一声惊雷,恶龙收回最后的哀鸣,坠入了灵山深处的地缝中,而遮云的法身则在空中垂垂虚化,化作点点星光,飘向遮岭峰巅。
遮云第一次踏上灵山时,靴底沾满了焦土。他望着山脚下伸直在破庙中的百姓,广袖中藏着的东海龙珠传来阵阵凉意——那是天吴神君临别时塞给他的,说紧急关头可化出万倾碧波。庙内满盈着草药的苦味,一名老妇人正用最后的井水给幼儿喂粥,水面上漂着数片薄得透光的菜叶。
"准卿变更五湖四海龙王部下,务需求护得百姓全面。"玉帝的话音未落,忽有太白金星出列:"陛下,此龙乃上古浊龙后嗣,专司干旱,当年被大禹锁于昆仑玄圃,万年前地动山摇,怕是挣断了锁链......"殿内氛围突然凝重,遮云的玉简光芒渐弱,最后只余一道微小的青光,如同即将燃烧的烛火。
现在的遮岭峰下,有座始建于宋绍兴年间的"护云观",观内主殿供奉着遮云仙长的白玉像,衣纹间模糊可见水波纹路,传说摸过像座的人能得神仙护佑。每年三月三,信州百姓会抬着扎成云纹的祭轿登上望仙台,将新收的稻穗和井水洒向云雾,名曰"献云礼"。
玉帝案前的玉碟俄然出现青光,恰是掌管云雨的典云仙官遮云的传讯玉简。三日前他自请下界查探旱情,现在玉简中传来的影象竟让诸神变色——赤地千里之上,一条浑身覆着紫鳞的恶龙正盘绕在峰巅,龙尾所扫之处,连岩石都在熔化成岩浆。遮云的法身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衣袂已被焦黑的魔气感染,却仍在竭力哄动四方水汽。
5、 紫鳞翻焰战云开
天庭的璇玑殿内,二十八宿的星官们围着浑天仪争辩不休。荧惑星主捧着奏报,朱砂点就的端倪间凝着忧愁:"下界信州地气混乱,亢金龙宿主星暗淡,恐有妖邪作怪。"掌管水部的天吴神君捋着三缕长髯,俄然指着浑天仪上灵山方位的云气:"此处水汽倒灌,却非天然蒸腾,倒像是被邪力强行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