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息怒。”两人三番五回,鲁达方才解气一些。
未曾想不到三个月,他家大娘子短长了得,便将奴家赶了出来。并索要原礼钱三千贯。
店小二道:“小人房钱,昨夜都算清了。只是父女二人,还欠郑大官人的做礼钱。郑大官人叮咛小的,叫我把守父女二人。”
鲁达又问:“你姓甚么?在那边安息?那郑大官人又住那边?”
鲁达道:“坐甚么,要走就走,还做甚么逗留。”
鲁达拔步来到街中心,郑屠部下十来个伴计,过路行人,屋檐店小二,无一敢挨近来。
鲁达听了,从凳子上跳起来,拿着两包臊子在手里。
两人得了鲁达的十五两银子,回到店里,金老先去城外找了辆马车,然后返来和金翠莲清算了行李。将房钱一并算清,结了账,只等明日天明。
酒保去叫来,未几时,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和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走了出去。
金老父女两个,挑着担儿,仓猝分开了住店,出城去找昨日的马车。
金老挑了行担,金翠莲拎了包裹,拜谢鲁提辖,正要出门,却被店小二拦住了。
鲁达道:“这个老儿你且放心,我自有体例。”
郑屠倒在地上,刀子掉了。鲁达赶上前来,揪住郑屠衣服,提着沙锅大的拳头,看着郑屠道。
究竟鲁达那边何从?请看下回分化。
那官人娶奴家时,写了三千贯礼钱,虚钱实契,要了奴家的身材。
“洒家投奔经略相公处,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白费镇关西的名号。而你倒是个操刀屠户,逼迫强大,狗普通的人,我呸!也配叫做镇关西!”
那老头答复:“老夫姓金,排行老二,小女字翠莲。郑大官人便是那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外号镇关西。
看那妇人时。
郑屠坐在店内柜中,肉肥膘壮,看板前十来个刀手卖肉。
史进、李忠赶紧劝鲁达。
史进从包裹里取出十两银子,也放在桌子上。
店小二出来看,是鲁提辖,仓猝引上楼来见金老。
“洒家本日未曾多带银子,你且借我些,明日便还你。”
鲁达叮咛道:“十五两你父女两个拿去做川资,回家把行李清算了,洒家明日朝晨过来,送你父女出城。看那店东敢留你父女不。”
鲁达又是一拳打在太阳穴上。只瞥见郑屠双眼爆睁,血丝充盈,久久不散。
想到金老父女应当走远了,鲁达起家出来,直往状元桥下来。
那妇人擦着眼泪,过来给三人道了个万福。
鲁提辖坐了主位,史进坐再下首位,李忠对席而坐。
酒保上来,认得是鲁提辖,便道:“提辖官人,要几坛好酒?”
郑屠道:“使头,遴选好的,切成臊子。”
鲁达道:“店东人家,酒钱明日洒家自当送来。”
鲁提辖道:“先来三坛好酒,肉须是瘦肉、净肉。”
鲁达睁大熊猫眼:“相公旨意,谁敢问他?”
酒保赶紧道:“官人息怒,小人怎敢叫人哭泣,打搅官人吃酒的。
郑屠拣了块好的,放在案板上,细细的切成臊子。
郑屠笑道:“提辖莫非是特地来消遣我的!”
金老父女打动万分,三次拜谢,回家清算行李去了。
鲁达从身上摸出五两银子来,放在桌子上。看着史进道。
郑屠切完道:“叫人给提辖拿了,送到府上去?”
这个哭的,是陪酒买唱的父女两人,不晓得官人在此吃酒,方才打搅了官人们。”
恰是:风拂烟笼扬旗号,烈酒深坛醉卧席。能添懦夫豪杰胆,善解才子愁闷肠。
鲁达站起来,指着郑屠的尸身道:“你诈死,今后洒家再来找你算账。”
嘈嘈切切又私语,掩掩抑抑还落泪。阁内欠身哀伤调,不晓窗外三月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