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浪浮沉。水面上毫无回应。
主舰缓缓前移。舰桥边一人扶栏探出头來往下扫视着。水兵陈述：“回掌爷。搭上來四男一女。”常思豪抹了把脸上的水。昂首上望。只见船栏边一张明白脸在逆光中亮惨惨的。仿佛打了腻子。恰是曾仕权。曾仕权也瞧见了他。一脸讶异地笑道：“咦。莫非是我目炫了么。”这时另一条小艇上有人喊：“这边另有三个尼姑。哎。另有个和尚。啊。仿佛死了……”常思豪忙喊道：“救上來。快救上來。”一水兵骂道：“闭嘴。这里哪轮获得你发号施令。”抡桨要打。曾仕权神采一冷：“大胆。岂可对侯爷无礼。快扶到我舰上來。”
舵轮一摆。奇相元珠号在水中打横。常思豪吃紧扫看。水中仿佛沒有荆零雨的影子。忽听那船头有笑声传來。一个细伶伶的小人在红红火光中正张臂向天。形如痴傻。
常思豪手扒船栏探身冲水面大声喊道：“细雨。细雨。。”
气浪冲來。奇相元珠号在水中一偏。几乎扣了斗。常思豪脚下一晃。心肺俱颤。脸颊身上被飞來的爆炸物打得吡啪直响。赶快横肘挡住头面。等脚下站得稳时落肘再看。水面上只剩一片残火。碎板浮沉。荆零雨地点船体早已荡然无存。
世人你看我。我看你。恍恍忽惚有些不知所措。曾仕权道：“光这么喊沒用。别的舰上各有主事将领。大师白日看旗语。早晨看火号。”
“小。。”
十几柄刀枪虚指常思豪身上关键。近不逾寸。常思豪盯着曾仕权的脸。鼻孔中悄悄哼出一声嘲笑：“好。”一瘸一拐。缓缓伴同兵勇前行。颠末曾仕权。方才错过一个身位。俄然脸现痛苦：“我的腿……”身子微伏。兵勇们一愣间。常思豪探手入怀。早把肋差拔在手里。挥刀一荡格开枪尖。就势贴地一滚穿过人缝。直刺曾仕权小腿。
火黎孤温留在阁中替索南嘉措调节。小山上人和陆荒桥却都跟了过來。一听这话。忙往前凑。小山上人道：“阁主。老衲与燕老剑客这两天已经谈了很多了。不管如何说。武林宦海两条路。冲突老是会有的。一旦动起兵器。那性子可就变了。我们江湖中人……”姬野平怒道：“云爷给你面子。我可用不着给。你们两派与世无争。那就念你们的经去。少管闲事。”向身后喝道：“來人。”
几个水兵将三个尼姑拖了上來。三人都灌饱了水昏倒不醒。常思豪蹲下挨个翻看。那三个尼姑脸上油彩尽去。皮肤都是黑黝黝的。明显是那三大明妃。和尚却已死了。忙喝道：“再找。另有。”水兵瞧了眼曾仕权。道：“沒有了。有也是随船沉底了。”常思豪急奔到船头再看。水面上浮木漂远。哪有荆零雨的踪迹。
曾仕权在后略拱了拱手笑道：“卑职是不敢与侯爷争功的。不过仕权既奉了将令。那就要完成任务。不然在督公面前可不好交代。”
聚豪阁瞭哨发明有多量船舰驶近。早有人吃紧报入。姬野平得知后大惊。赶快率众直奔狮子口。与常思豪只是赶了个前后脚罢了。现在在城头烽口牙子边接过千里眼一扫。居高临下。奇相元珠号被炮击的过程全部都看在眼里。不由得倒吸寒气。仇敌炮弹射中极高。并且能力强大。这要对于起來可不轻易。
姬野平挥臂道：“把两位前辈请回寨里安息。”
常思豪拧身问：“郭书繁华安在。”
常思豪手扒栈桥木板。好轻易爬上半个身子。中间一只肥白大手伸來：“侯爷。”恰是张十三娘。常思豪拉了她的手爬上栈桥。浑身湿透。冰冷的水流贴衣而下。方红脸、胖结巴、瘦子也都从奇相元珠号高低來探看。张十三娘从结巴身上扒下外套。给常思豪披好。见他大腿上裹着布。殷殷透血。怒道：“是聚豪阁的人干的。”常思豪点点头。忙又摇点头：“沒事。有一点曲解。”支撑着站起家子。只见荆零雨的大船出港渐远。凄厉的呼喊声微风传來。令人闻之心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喃喃说道：“不成。我得追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