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响一边喂一边哄孩子似地笑道:“乖,你瞧你多有功啊,还得本尊来服侍你吃肉,你不是饿了吗?来,多吃点儿,香不香啊……这玩意儿比老鼠肉可强多了,又没毛儿又没骨头……”馨律等三尼看得恶心,背过身去,此时别的几个恒山女尼以及很多病患早都闻声而出,在一旁远远张望着,秦绝响喂完了肉,起家大声道:“就是这个鞑子把疫病传到大同城里的!没有他,大伙一辈子也得不上这缺德病,明天被我们逮住了,各位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吧!”
秦浪川道:“亏你还每日玩弄构造暗器,就没看出他的把戏在哪儿?”秦绝响一愣:“他的大弓我也看了,只是弓力微弱些,并没有甚么特别的构造。”秦浪川哼了一声:“当日小豪抄住他射向严总兵那一箭,追了出去,我将那枝箭拾起来细心看过,题目就出在箭羽上,他的箭羽是斜的!”
秦浪川点头:“你想想医(毉)字如何写的?上面左医右殳,上面一个巫字,前人医道与巫术本就是二而一的东西,相传黄帝与蚩尤交兵,黄帝军九战九败,军中风行瘟疫,火神回禄的哥哥祝由口念咒文,拔草为药,熬制成汤给甲士们饮用,治好了病,黄帝军这才大败蚩尤,今后医道便多了这祝由一科,内里多是些神怪符水治病的体例,有的灵验非常,有的却毫没用处。”
秦浪川道:“不错,斜羽箭搭在弓上的时候只需谨慎调剂劲力,便可发射出半途拐弯的箭,那力度的分寸固然不好拿捏,却并非不能达到。”
常思豪忽道:“我倒是有个好体例措置他。”秦绝响问:“甚么体例?”常思豪一笑:“实在也简朴,谁欠的债谁还,谁做的孽谁来挽救,我看这莫日根身高体壮,上秤称一称只怕也有三百来斤的分量,用来行食因法,倒也合适。”
馨律悄悄一叹,沉默不语。
常思豪腕子一沉,莫日根只觉两柄刀重有千斤,膝头一软,跪在灰尘。
秦绝响睁大眼睛:“斜的?”
秦绝响一拍大腿:“哈哈哈,大哥,你这主张太棒了!得,这事交给我吧!”说完提刀回身进了那停尸的僧房,内里喀喀喀喀响起剁骨头的声音,未几时刀尖挑着一大片酱紫色滴着黏液的肺叶走了出来,扔地上啪嗒一声,足有二斤多,拿刀剁碎了,又找来两根树枝当筷子,捏着莫日根的下巴把肉一点点捅进他的喉咙。
秦绝响斜胯撇出一条大腿踩住莫日根,道:“我秦绝响就是秦绝响,不是甚么豪杰豪杰,我们老秦家人向来是如何痛快如何来!馨律姐,你心肠太好,只是也得分对谁。那样可太便宜他了,你看那些病患们所受的痛苦,整死他十次也不过份哪!”馨律闻言叹了口气,闭目合十:“阿弥陀佛……”
二人拱手道别出来,回奔分舵,把事情和秦浪川报告一遍,传闻捉到了莫日根,秦浪川击掌笑道:“如此一来,城内无忧矣!”叮咛人上城告诉严总兵。秦绝响道:“我觉得他不定多短长,本来只会藏猫猫,动真格的还不是我的敌手,沮丧啊,沮丧。”
人们仇恨难平,仍不肯干休,秦绝响将食因法的事讲了,世人又暴打一阵,这才退散开,临走呸呸声不竭,吐了莫日根一脸唾沫。
馨律道:“他翻干粮袋,自是在寻觅食品。”秦绝响点头一声嘲笑:“看起来这小子一向躲在庙里,怪不得找不着他。莫日根,你饿了吗?嘿嘿,别焦急,内里有的是死老鼠,你们鞑子都跟野人差未几,吃生鲜吃惯了,待会儿我宴客,给你弄几只活的尝尝!”
常思豪见他混闹,赶紧劝住。
常思豪道:“想来莫日根常常做行刺之事,便想出这类进犯体例来制止被立即发明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