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瑛道:“但是这厮一旦要至心叛变,替姓常的着力上本参我们,倒该如何应对,”
秦绝响笑道:“那我们就给他來个将计就计,把徐大、徐二的案子拿出來让张齐去告,这案子大,又是御史分内之责,他不敢不告,也不能不告,徐阶看本身的人调炮回轰,怕要气个半死,”
徐阶道:“用人分顺用逆用,顺用不成示疑,逆用却要不拘常理,拿这张齐來说,真要用他必得坚其信心,稳其心志,哪有一面用着,一面又敲边鼓的事理,”
徐瑛如同醍醐灌顶般,顿时乐了:“如果常思豪本身來告,以他的身份,皇上还能左挡右劝,一手托两家,换了小小的张齐么,皇上恶感他无事生非,必定要给他点短长瞧瞧,张齐沒了退路,又是个软骨头,崩溃之下必定往身后攀扯,将徐渭他们合盘托出,当时候龙颜大怒,常思豪一伙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百官中纵是之前有民气浮动,经此一役,也必定儆而收戒,不敢再有妄动,”
徐渭沉吟半晌,道:“既然徐阶计中藏计,我们便顺着他,将计就计的同时,再來个计中夹计,”
独抱楼内一片灯火透明,常思豪、徐渭、梁伯龙、顾思衣和秦绝响屏退余人,坐在包厢里筹议,梁伯龙说道:“徐先生,侬说那张齐此來是徐阶一计,倒让人有些难明哉,吾看此人无甚本领,徐阶为何要派他,”
郭书繁华率四大档头回归东厂,有做事奉上徐阶办寿的请柬,他接过略扫一眼,扔在桌上,曾仕权谨慎服侍着,把他脱下的外套往臂弯里一搭,却不拜别,向前小凑半步道:“督公,侯爷这趟跟徐公斗法,怕是目睹着要动真格的了,阁老树大根深,这一趟真不知鹿死谁手啊,”
徐瑛喜滋滋地不住点头称是,徐阶瞧在眼里,俄然叹了口气,感觉牙又有些疼了起來,如此简朴的事理儿子竟然如获珍宝,这天赋的痴钝,已经申明他在宦海这条路上永久沒戏,也就撤销了再往下细说的动机,徐瑛道:“啊,对了,爹,再过几天,就是您老六十六大寿,请柬已经发下去了,孩儿的意义,这回不但要办,并且要大办,文武百官全要请到,风风景光地搞上它一回,也让这姓常的一伙好好瞧瞧,大明朝是谁在当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