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许吗……”常思豪心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皇上想用,一道圣旨畴昔,老是能把人调回來,看现在隆庆这副模样,明显是沒有这份心,郭书繁华的代答也不过是遁辞罢了,当初郭朴是受了高拱的连累,被迫休退,此时徐阶刚走就起复郭朴,不免有扇徐阶耳光的怀疑,看來皇上考虑的,或许更多是相互的脸面,”
常思豪谢了恩,拈起杯子瞧瞧,这杯太小,大口一扬就沒了,只好也学隆庆的模样细细地啜了一口,但是酒液只在舌尖一转,眼睛不由得微微亮起。
小林宗擎抬手在空,望着他仓促拜别的背影,满脸失落,踌躇一下想往外追,秦绝响横过來,笑嘻嘻地扳下了他的胳膊,口里道:“大师远來辛苦,怎好这么就走呢,说甚么也得吃过饭才成,要不然鼓吹出去,岂不要旁人说我们兄弟太不知礼吗,來人哪,筹办素斋,”
小林宗擎道:“小僧不是这个意义……”
常思豪随刘金吾在宫院中穿行,只听一缕萧声在氛围中穿荡,仿佛无形的香气,悠悠然令民气旷,一向來到万岁山下,有内侍接引着二人來至山腰,只见隆庆在小亭当中侧身靠柱,远眺宫垣,亭下右手方向设一条玄色几案,上面横着一张七弦琴,郭书繁华跪坐几后,身直如碑,洁白苗条的手指扶着一管玉萧悄悄吹奏,曲势滑柔,若东风采柳、秋水流绢。
就在他堕入沉吟之际,刘金吾说道:“皇上,经侯爷这一提示,我这才想起來,高拱高阁老回籍养疾,算來也丰年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