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点头道:“本来这一块匾另有这么多故事,真想不到。”又问:“鄙人固然不懂禅机,但是感觉雪山尼前辈那几句话倒也很成心味,芸灯师太能因之而开悟证果,也申明非同普通,为甚么女人刚才提及之时,语气中仿佛有些不觉得……”
无想堂不过是一个浅显静室,坐落在正殿侧火线,馨律手捻素珠,正候在堂内,遥见四人,合十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别来无恙?馨律有礼了。”
这日练罢桩法,又在恒山派的练功场院中行了一阵天机步,满身舒泰,如沐东风,看天气不早,便奔药室房来,隔着一层院落,就闻声墙那边传来女子的声音:“好啊,馨律,你竟敢私出无想堂,这还把我白叟家放在眼里吗?”
又过了好一会儿,馨律这才缓缓道:“此症甚奇,目前能够阐收回来的是,尊夫人必定被下了药,此药又含多重药性,掺合而成,每一种药性,都针对一种脏器。天到傍晚时分,喜笑容开,那是心火催旺之故,待到药走肾经,水克心火,便会少气懒言,怯懦怕事,夜深时,面色发青,肝火上扬,明显是肝阳剧亢,丑时感喟爱哭,定是木缺金盛,气串肺经,至于凌晨歌颂,又是气血积于脾脏之故了。从病发时候和症状上来看,被药力影响到的是心经、肾经、肝经、肺经和脾经,这几条经脉都是在夜间气血运转较旺,天然也是在夜里病发,这就是她日夜倒置的启事。”
常思豪和孙守云正谈得欢畅,被她横拦这一句,差点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应了声好,迈步进庵,心中暗想:“这严律倒是和馨律差未几,对待客人没有个笑模样也不说了,竟然还卤莽地打断别人的话头,这俩人与晴音、凉音两位师太一比,可真是天差地别。”此时又有二尼劈面走来,常思豪认得是在大同见过的意律和神律,相行见礼已毕,命众军人将礼品搁置院中在此相候,自与于志得随她二人穿廊而过,够奔无想堂。严律留在前院卖力接待。
馨律点头道:“我只是判定出引发她病发的道理,详细被下的是何药物,实难肯定,至于如何禁止医治,更是难上加难。”常思豪道:“恒山医术甲于天下,望求师太大发慈悲,救她一救!”馨律见他面色惶急,体贴之情溢于言表,感慨之余也觉无法,道:“阿弥陀佛!实话说贫尼从未遇过如此病症,医治起来并无掌控,惟今之计,只好先留她在山上,待入夜时察看病发症状,再针对病理调度试治,成与不成,但是难说。”
常思豪倒并不在乎,还了一礼。
“阿弥陀佛!”
常思豪喜道:“师太既知本源,必有治法!”
“请等一下。”常思豪打断道:“这便不对了,刚才女人言说,红阴师太所创的乃是‘天峰派’,怎地现在倒是‘恒山派’?莫非是口误?”孙守云点头笑道:“非也。常少剑有所不知,因这山脉原叫天峰岭,故我派自唐末创建,一向称为天峰派,传了五百余年,直到大明弘治年间,当时的掌门芸灯师太,也就是我们的太师祖,偶尔救得孝宗天子一命,故而天子改封此山为北岳,我天峰派也就此改了名字。”常思豪讶然道:“本来恒山这北岳竟是皇封。”孙守云笑道:“是啊,本来的北岳恒山是在河北省曲阳县,乃是太行山脉的一峰。”
常思豪感觉此事很成心趣,赞道:“公然是前辈高人,风采绝俗。”
于志得见她双脚站在门里,竟然连门槛都不迈出来,眉心微紧,脸上便不多数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