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对方两手一分,几根筷子头吡啪落地,不盈寸许,端如炭黑,王文池不由神采大变,武林中掌力微弱者在所多有,可也最多也不过就是能将硬物击成碎块罢了,可面前此人竟能将柔韧的竹筷刹时搓燃,功力当真是大为可观,转头瞧去,白二先生和胡老迈面色不善,都在交递眼神,内心天然也都清楚是赶上高人了。
四周一众富豪们看得窃保私语,徐三公子竟然也似是初度得见,大是诧异,站直了身子问道:“江先生,你这一手,但是实在短长,用得莫非就是你们武林人常说的内功吗,”江先生两眼微眯含笑,声音略略抬高:“贩子把戏罢了,公子见笑,”
裙花飘散,在毛一快这桌相陪的侍女尖叫退避,闪在一边。
众龟奴打手回声蜂聚而上,他们不过懂些三脚猫四门斗的粗浅工夫,内心又有顾忌,速率怎能快得起來,前拥不及三五步,见胡老迈和王文池已然前后抢入梯口,赶快大声吵叫,企图让楼下的火伴于前堵截,却在这时,就听“呯”、“嘭”闷响,胡王二人的身子反从梯口处倒射而出,直飞起七八尺高,惊了他们一个跟斗。
空中那二人这才同时摔落,砸倒两张散台圆桌,口吐鲜血,想要尽力撑身,却复兴不能。
与此同时,另有两名打手摆布攻到,王文池起家两手一探一抓,扣住二人腕骨,悄悄一带,。
厅中众富豪早都躲在一边,这二人一去,中间只剩下王文池和胡老迈两个,颇显势单力孤,王文池侧头瞅瞅看得发楞的徐三公子和他身后的江先生,一张驼脸拉得更长了。
二人重心立失,向前倾跌,忽地腰间剧痛,身子已经腾起向两侧分飞,原來腰际已经各重重挨了一脚。
这一脚沾身时声音甚轻,用的乃是放人的长劲,把这龟奴的身子蹬得腾空而起,直向徐三公子地点的圆台砸去,一百多斤的分量挂着风声速率奇快,掠过散台间众富豪的脑袋,唬得他们手忙脚乱,茶酒洒了满桌。
刚才的环境,必是他以内力的吞吐传导,借徐三公子的身材将那龟奴吸住震飞,而绝非徐三公子自为。
毛一快瞧在眼里,内心已经稀有,晓得本身再补两句便可脱身,刚要说话,却在这时,身边的胡老迈满脸怒容,大声道:“毛大侠,我们兄弟在道上吃了你的,喝了你的,照说不该说你的不是,可你刚才说的那叫甚么话,慕名偶遇,我们固然友情不深,但也是两三年的了解,你这话偏往生了说是甚么意义,莫不是一见那穷酸的掌力,感觉不是敌手,便想和我们仨抛清干系,哼哼,你假装和事佬儿,中间补救,打起來沒你的事,不打你还成了让我们满身而退的功臣,好算盘哪,你这么做,也是讲江湖义气,”
王文池在镇静当中,说话也流利起來,竟然不再结巴,他一拍桌子,内力到处,震得竹筒内十几根筷子同时飞起,他单臂抡开疾挥乱舞,啪啪啪脆响连声,竹筷在空中被击打变向,向江先生疾射而去。
一声令下,徐三公子身后十几名龟奴、打手立时一拥而上。
王文池嘲笑一声,左足拿桩抓地,使了个金鸡独立稳住身形,右腿不落,在空中虚踢三脚,气劲沛然,震得四周空空作响,随即定势不动,小腿靴尖处腾起尘烟。
江先生画袍微抖,大袖成云,悄悄一卷,将十几根竹筷尽数收在手中,淡然笑道:“王文池,此处不是边镇西陲,以你这两下子想在京师撒泼,只怕还远远不敷,”合掌一搓,手内心‘扑’地腾起一股乌烟,火线从他掌缘高低方跟着搓手的行动哧嚓星窜,化做灰粉簌簌崩飞。
王文池一甩膀臂,手中茶杯飞出,啪地一声碎在冲前一名龟奴的额头,将他原地打了个倒仰,扑嗵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