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响道:“督公既然能跟到这里,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白润生红的手掌在灯下出现柔光,将那张俊脸上的笑容烘托得更加修美动听。
郭书繁华食指横抵鼻下,肩头悄悄耸动,微忍笑意:“陈二总管还怕我在肉里下毒么,看來江湖险恶,每日提心吊胆,活得可不轻易,”说着探筷子夹了一小片肉放在口中,缓缓嚼咽,敛目点头:“嗯,这乳猪应是二十六七天的,过了满月,便不似这般滑嫩了,”侧过甚去道:“小权,把我们带的东西也拿出來吧,”
秦绝响看得眯起了眼睛,浅笑道:“水颜香算得上是人间第一流的绝色,可如果化为男人,怕也及不上督公一根指头,”
池中四人悄悄瞧着,感觉便是光看这份手工也是一种享用,在忐忑不安中又不由自主地生出些期许來,内心便不再像刚才那般拘束。
曾仕权用眼神向水上浮盘一领:“几位,肉要趁热才好吃呢,”
两人四目相对半晌,都会心而笑。
秦绝响暴露心领神会的模样:“督公嘉奖了,”
郭书繁华将手中竹签打横,打量着,点头悄悄一叹,道:“千岁不知,繁华也是从苦日过來的人,岂不晓得这一食一饭,都來之不易,现在这世道民气不古,手里纵端着金碗银碗,也是朝不保夕,说不定哪天,这手里的筷子、盘里的肉就被人抢了去,偶尔有一次能够安温馨静、快欢愉乐地吃顿饭,已经是天大的豪侈了,”
郭书繁华很快摆好一碟,斟满杯中酒,将木盘放在水面,使手悄悄一拂,木盘在池中画了个弧,避开中间滚滚冒泡的泉眼,漂向常思豪。
池中波流是由中间向外,木盘在水流动员下应当只能方向岸边,现在竟然走出弧线,并且速率不快,缓缓如推,杯中滴酒不洒,明显是带有极高超的暗劲。
常思豪目光移开,淡然道:“督公大权在手,到那里都吃得开,天然吃甚么表情都好,”
秦家人自西而來,常思豪天然听得明白,却假装不懂道:“世道艰巨,如果连督公都喝上了西北风,那我们只好去死了,”一句话说得郭书繁华抿嘴俏笑起來。
一旁的曾仕权微微颌首,笑容里出现一种锋利与冷冰:“但是,你凭甚么觉得,别人会给你机遇呢,”
秦绝响闻声侧目,瞧见蹲在常思豪脑后浅笑的男人,心中暗奇:“咦,好俊品的人物,”
秦绝响强压心境,哈哈一笑:“是吗,原來这位便是闻名天下的东厂郭督公,久仰,久仰,鄙人秦绝响,这厢有礼了,”
郭书繁华手指轻弹,那竹签射入红红的炭堆中,却沒有激起一丝星火,他笑道:“如果大师一个方向,走起來自如大江奔腾,还是顺畅非常,以是道上的人多些,偶然也并不是好事,”
秦绝响笑道:“督公是明白人,天然晓得这年初的人做事,必然要有胆有识,光有魄力沒有才气,终究也只能落个白日作梦罢了,以我之见,世上有三样东西是不等人的,那便是芳华、机遇与繁华,很多人都用大把的芳华去寻觅机遇,机遇來的时候又沒才气去抓,成果只好任繁华在手边溜走,这辈子过得庸庸碌碌,贫困得志,那也就怪不得别人了,我有大把的芳华在手,却晓得毫不能把它华侈,以是早早就练习好了面对风波的才气,每时每刻都作好了操舟泛海的筹办,只要机遇來到,我必然不会错过,”说着伸手盘中,抓了片肉放进嘴里。
秦绝响道:“秦家人说话向來不空,这乳猪烤得喷香,正要请两位尝尝,”
马明绍拱手道:“郭督公好,您也是來此泡温泉的吗,我们不期又在此相见,真是有缘,少主,我们独抱楼盘下來以后,受了督公很多照顾,如此买卖昌隆,可该好好感激他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