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帮众听帮主纵论时势,心底颇生豪气,再看天鹰寨中人疑虑的眼神,无不嘿然轻笑,光荣本身跟对了人。
陆长青缓缓松开不觉间握紧的双拳,浅笑道:“江湖风雨,诡变迭出,本来就没有永久的朋友,有的只是相互操纵。聚豪阁操纵本帮管束秦家,本帮也操纵这个机遇强大成绩本身,既然有这等好处,又何必在乎很多?顾寨主行走江湖多年,竟然不晓得这个事理,真是陈腐的能够。”
他望定陆长青,二目当中流出一丝轻视之色:“长孙笑迟一代枭雄,当然清楚本身的气力,也晓得冒然北上的结局,以是他的部下仅在江北迟缓扩大,稳步前行,另一方面拉拢北方游散权势,对秦家以及百剑盟核心停止小股骚扰,目标不过是想在经济上给两家形成丧失,以便管束影响其团体运作,为其将来的北上行行动筹办。此次中间受命来劫这进献秦家的十箱红货,小老儿若没料错,聚豪阁定是赐与了你们财力物力上的支撑,多数还许下了统统所得不取分毫的承诺。陆帮主若觉得这是笔好买卖,可就算差了。贵帮的行动,实在不过是长孙笑迟北上大计中微不敷道的一环,在聚豪阁眼里,贵帮大抵连个棋子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小的探路石罢了。”
顾正坚面带浅笑:“这位常少侠虽未流露师承,但脱手奇绝,绝非平常,或许是哪位前辈异人、奇隐门下,亦未可知。陆长青陆帮主如此说话,未免将常少侠看轻了。”
陆长青大笑:“哈哈哈,我只道顾寨主马屁工夫高强,没想到你这明里捧人,暗抬本身的工夫也不弱。山西秦家确切曾经威镇西陲,秦浪川也确称得上是一方雄主,只不过他年龄己高,精力弱败,家中后辈也都不争气,三个女儿自不必说,五子秦默自小受他**内功刀术,三十年寒暑纯功,竟然让萧今拾月那小毛头一剑削了脑袋,可见秦家盛名之下,己无实在。若非另有个大爷秦逸撑着,秦家早非本日之局。现在的武林,乃是百剑盟与聚豪阁双分天下,山西秦家己有力与之鼎足,不出五年,便会同江南萧府一样,式微成徒有其表的式微世家。”他向顾正坚身后略扫一眼,嘴角轻笑:“所谓识时务者为豪杰,身为一寨之主,不能审时度势,看清时势,断送己身,也便罢了,如果搭上一帮交心舍命的弟兄,难道驽马害群,罪莫大焉!”
顾正坚负手大笑:“说的好!那依陆帮主之见,我天鹰寨在这狼籍时势当中,应作如何筹算呢?”
“哈哈哈哈!”顾正坚伸手一指疆场上横倒竖卧的尸身:“这便是陆帮主所得的好处?”
顾正坚身后众军人听了,瞋目当中略透一丝犹疑之色。这番话,不但指出江湖权势将来的趋势,并且点破天鹰寨站错位置的结局,山西秦家逐年式微己是不争究竟,大家心中岂能无数?陆长青察颜观色,已知动了对方军心。
天鹰寨一众军人,这会儿才明白顾老迈的用心。
陆长青神采悠然:“西至宁夏卫,南到延安府,天鹰寨在这条线上运营多年,触手不成谓不长,影响不成谓不广,顾大寨主心机弥深,才干过人,陆某早有耳闻。西北一域,干旱少雨,公众糊口,多靠产量极低的井盐,供应严峻不敷。光是私盐一项,天鹰寨便足己赚个盆平钵满。然人在江湖能够安身,又有哪个是易与之辈?顾寨主在这条红线上运营得有声有色,也大属平常,看不出有甚么过人之处。故而兄弟对山西秦家将这条线给你,任你罢休运营之事,非常不解。本日领教到顾寨主的马屁工夫,才想明白其中一二。”
顾正坚的双目与陆长青灼然对视,衣衫猎猎,那一根当风伸直的手指,仿佛旗枪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