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响揣摩揣摩,感觉极是有理,忙道:“那么,我号令撤去副总管一职就是。”
常思豪怕话再说多秦绝响又要闹翻,影响陈胜一歇息疗伤,便道:“绝响,夜深了,我们走吧,对于东厂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们尽可渐渐运营。”
秦绝响心中老迈不肯,立时反问道:“如何不能用他?”
秦绝响心想马大哥和人干系处的好,当然就晓得人家喜好甚么,送礼不送人喜好的,莫非还要送讨厌的么?这很平常的事情,到你口中却变成了“投其所好”,实足贬义。我以十三岁的年纪来做秦家之主,难道更年青?你说他做大总管太年青,那自是指桑骂槐,跟我过不去!
他说得轻松适意,常思豪却听得垂垂心惊,暗想这手腕看似简朴却紧叼人道,摸透了民气,连交友朋友都耍这么些花腔,若要坑人害人,更不知要诡诈到何种程度了。又猜想道:“绝响不过一个少年,秦浪川竟对他讲说嫖院之事,在平凡人家看来,的确是匪夷所思,想是为了让他把这些早早记在内心,将来赶上也好安闲对付,不致被骗亏损。”侧头瞧去,见他谈起这些东西的确是毫不在乎,浑如唠着家常里短,内心一阵不是滋味,说不清他这是幸还是不幸。又忆起他那院的婢子本来有很多都被他收用过,当时他还说甚么女人这东西,不必过分放在心上的好,甚么情啊爱啊都没甚么用,仿佛一副小大人嘴脸。现在想来,秦家是有端方的人家,此事秦浪川岂有不知之理?看模样却未对他停止任何惩罚,那又是甚么事理?莫非,是用心放纵,让其早尝男女之事,减其猎奇,以图他长大后便浑不在乎,不为此情所羁么?
秦绝响斜了他一眼:“大哥,你不消笑我,这内里是有事理的,爷爷之前给我讲过,他说,江湖中人,戒心甚重,常常交了好久的朋友,相互之间也有防备,要取信于人,或是表示本身与对方坦诚相见,便需求几样手腕,头一个便是酒。比如我与你对酒喝得酣醉如泥,当时你若怀有歹心,能够轻取我性命,我却全然不顾,天然表示内心毫不防你。再一个呢,便是浴,爷爷说,人穿戴衣服,都是道貌岸然,说的话里也穿戴衣服,不露秘闻。到了澡堂脱得光溜溜,防备心天然大减,不知不觉间便能靠近几分,再推心置要地把话说开,甚么事情都好办。”
常思豪笑着拍了拍他肩膀:“绝响,我看哪,这真正的老江湖,都是历练出来的,而不是凭胡想出来的,不过也无妨事,你今后多跟陈大哥学学也就是了。”秦绝响一听这话脸上抽动,常思豪看出贰内心还是不甘,怕他在这儿又再喧华,影响陈胜一养伤,便道:“陈大哥,你好好躺着吧,我们先走了。”说着挽住秦绝响,告别而出。
常思豪听得风趣,揣摩揣摩,这正理倒也真是那么回事儿。想起跟陈胜一初见不久,他带本身去沐浴的事情,忖道:“陈大哥当日,是不是也成心用这手腕拢络我的心来着?”这动机一闪过,立时内心大感别扭,暗想:“常思豪啊常思豪,你胡思乱想,成果把吟儿对你的一番情义都解错了,莫非还不知改过,现下又来思疑陈大哥么?他当日是怕酒楼伴计瞧不起你衣衫褴褛,受了冷眼,才请你沐浴换衣,你老是把人往坏处想,岂不是自心生邪?”
秦绝响吐了口闷气:“唉,不喝了,那破玩意倒进嘴里,底子不是味儿,甚么汾酒、绍兴,状元红,都是一个熊样。”
常思豪笑道:“绝响,行啊!想不到你这小脸绷起来,倒也很压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