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以后海风愈发酷寒。二人把刀剑插在筏上。脱下衣服挂在上面风干。本身钻入水下保暖。每隔一段时候便上來规复体力。直到衣服干透这才重新穿好。风波中没法入眠。好轻易熬到天亮。两人又冷又饿又渴又累。都已经说不出话來。常思豪望着茫茫无边的海平面。心想:“陆地不晓得另有多远。现在最首要的就是要保存体力。多撑上一天。便多一点但愿。”忽听身后有咳呛之声。转头一看。原來李双吉在试着喝海水。但是入口咸涩难当。又吐了出來。哑声骂道:“这它妈的跟卤水一样。都能点豆腐了。”常思豪道:“我们得想体例弄点吃的。”李双吉乐了:“海里有的是鱼。弄两条还不简朴。”
两人从衣服上撕下布条编绳。一头系在腕边。一头拴在刀剑柄上。举在手里盯着水面。直瞧到两眼发花。仍不见有鱼游过。李双吉道:“不好。”常思豪瞧过來。李双吉道:“能够龙王爷做寿。鱼虾鳖蟹都随礼去了。”常思豪一阵苦笑。说道:“他做不做寿我不晓得。不过我们但是将近做古了。”就在这时。李双吉俄然发明筏子边沿的水里有一团亮晶晶透明的东西。他把刀插回鞘中。俯身探脱手去。缓缓捞起。只觉触感滑溜。汤水淋漓。如同抓着一把鼻涕。他扬起手來。冲常思豪喊道:“你看这是啥。”话尤未了。就觉全部脑筋突然炸了一下。如遭雷击。
他双脚踩水。敏捷钻出头來。只见李双吉一脸惶急。仍如老猫抱树般骑拢在主桅顶部。正跟着船体缓慢下沉。赶快招手大喝道:“摇。摇。”李双吉反应过來。两手抓紧杆头不住摇臀晃胯。因为体大身沉。加上斩浪刀比剑更合适劈砍。他刚才剁开的缺口远比常思豪为深。是以闲逛沒几下。“嘎吱”一声主桅便歪。他又猛地甩起屁股往下一砸。跟着木裂声响。整小我搂着半截断桅“扑嗵”一声落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