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神采立变,心想前次你中毒以后,多亏宝福白叟相救,这才逃过一劫,现在无药,可又能上那里找他?
陈胜一道:“不错,此人厥后又曾在武则天庙里诈称祁北山,去骗百剑盟中人。我身上这十字伤口,便拜他所赐,其所用兵刃,除了黑玉龙鳞索外另有一柄玄色四棱短刺,乃是他防身的杀手锏。”
陈胜一这几下行动奇快,并且事发俄然,固然常思豪就在中间,想拦亦是不及,他赶快上前一把抱住,孔殷责道:“陈大哥,你疯了么?以身试毒但是闹着玩的?”
秦绝响翻起白眼道:“聚豪阁又是甚么好东西了?就算没人教唆,他们也瞄上我们不是一天两天了!”
陈胜一勉强笑笑:“我有分寸。距前次中毒已过了好久,刺别的处所,我怕忆不起当时的感受……”
秦绝响一愣,点头道:“对,对,我都气胡涂了。”眼睛转转,续道:“看这伤口,应是分水刺、峨嵋刺一类的外门兵器形成,江湖上用这东西的妙手可真没有几位……”马明绍忙道:“禀少主,潮州府水隐堂二当家尤标便是使的一手分水刺,临江府尹家老迈、岳州府指月堂主刘长鹤也是用的这兵刃,至于使峨嵋刺的就更多,驰名的比如……”秦绝响忽又伸手一拦,道:“等等,分水刺普通是扁圆形尖头,峨嵋刺则多为正圆椎,但是这伤口倒是呈四角星形,那些兵器是刺不出来的。”
常思豪道:“倒不是,大抵仇敌的兵器本身就是喂毒的,并不是怕人死的不敷实。”
常思豪目中精光一闪,似是认识到甚么,侧头道:“陈大哥,费事你解下上衣。”
只见秦逸囱门正中心处有一处不大的四角星形伤口,四周头皮裂开,已经发干发硬,嵌起裂缝,向外微微卷翘,皮下颅骨上有一十字深洞,位置与上腭和舌上的小孔垂直,骨头四周也已经变得乌黑。
只见他饱满圆实的肌肉被烛光涂暖,一向连到小腹的稠密胸毛,使他看起来浑身高低仿佛燃烧着一种咄咄逼人的、充满野性的彪悍,胸肩腹肋各处,有很多早已愈合的肉色疤痕,长是非短,交叉纵横,乍看上去仿佛爬满了淡色的肉虫。
秦绝响眼睛瞪得老迈:“你……你……”心下倒是一乐:“嘿,他怎会晓得我想甚么?”
常思豪略一思忖,把烛台递出:“陈大哥,你来掌灯。”本身上去将尸身扶起呈坐姿,又号召道:“马舵主,劳你驾,来把大爷的头发闭幕开。”
陈胜一道:“刺的深浅不一,伤口大小应有些许不同,但是形状确是普通不二。”
外间雨声淅沥,垂垂停歇,夜色更深,天空却澄彻很多,显得非常清澈。陈胜一身子本来僵紧一动不动,渐渐的,不由自主地变得微微颤抖起来,额头上眼瞅着汗珠儿变密变大,会聚在一起,滴滴哒哒淌了下来,伤口处皮肤发黑发干,也不出血。秦绝响常日除了构造簧巧,偶尔也喜好玩些毒药,见此景象,知是毒发明象,绝非造作,暗道这毒时隔好久,刚才又只是在刀尖上沾到一些,却仍如此短长,毒性之强,想必不在本身玩过那翠水灵蛇之下。马明绍在中间瞧着,也是一脸焦心忧愁。
四人复又沉默。
他脾气上来,本又想痛骂几句,见陈胜一盘坐于地,闭上了眼睛,知是在体味比较两次中毒后的感受,勉强忍住,心想:“你奶奶的,这刀反面你计算就是。”
常思豪点了点头:“我看多数是他。”
烛火摇摆,光芒闪动,口腔内部的暗影不竭变幻,一股稠浊了香料气味的尸臭飘零在潮湿的氛围中,四人凑得较近,不由皱起眉头。
陈胜一悄悄将他手推开:“这毒,我的药可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