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吟鹤也揣摩出了其中意味。只恐顺着话音儿说深了。对大师都不好。岔开道：“呵呵。至于曹老迈。倒真是沒甚么可说。最闻名的。大抵就数他那句口头禅了……”他笑容俄然收敛。站起來恭身道：“三爷。”
方吟鹤道：“是。四爷跟我们谈天时也提过。说上面刻的字是蒙古谚语。意译过來。大抵有点‘好男儿志在四方’的意义。他在私底下还给此鞍起了名。叫‘追云每日’。说这鞍子得配条黄毯披挂在枣红顿时。趁下落日垂低、天澄云淡的时候放在大草原上骑去。当时候天上一朵。地下一朵。马奔起來走金光闪红过绿。就如同太阳在水里的影子。必然都雅之极。”
程连安道：“啊。阿谁是他的吗。我见着了。的确是好东西。纯银的过梁。还錾着蒙古字儿。但懂蒙文的督公却又都读不出。倒是你们四爷认得。说了一通甚么八四八。又是序列五的。听得人云里雾里。又说那錾的字是甚么……马儿要追着云彩跑……时候久些。倒记不大清了。”
程连安道：“我在厂里的日子也不短了。和别人都好打仗。唯独吕凉和曹老迈。见了面儿。话也难递上一句。”
程连安这会儿是“老资格”。拍着老腔。说些“待今后班师回京。可再依功绩申封讨爵。”之类的话。和方枕诺聊了几句。总感受四周另有血腥味。闻闻本身的手掌。不是。摆布瞄看。只见中间不远扔着具无头尸身。两名做事在中间守着。他皱眉提声问：“哪來的尸身。如何不措置。”做事：“这是曾掌爷带回的人犯……”方吟鹤道：“废料。死人另有的审么。事事都要人叮咛。拖去扔了。”做事点头称是。
方枕诺听完。喃喃道：“……想不到人间。另有这么狠的人。”这话指的是曹向飞的父亲。方吟鹤和曾仕权听了结都抱以一笑。神采里非常不觉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