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口。反倒让李双吉都听不下去了。喝道：“就算他是狗。起码另有颗忠心。好过你这无情无义的疯子。”
常思豪和李双吉现在也瞧出他确不普通。各自叹了口气。
萧今拾月悄悄一跳。蹲在窗台上。手里捧着一大块西瓜。眼睛在屋里扫扫：“咦。沒吃饺子。那你在这儿捣甚么蒜。”
瓜农怒道：“我又不是來找你打斗。喏。这西瓜连车都是你们的了。老子公买公卖。可不占你老头便宜。”说罢气哼哼将车把一甩。回身拜别。
“要黑啦。天凉啦。”萧今拾月将头上的西瓜皮拿下來。甩手扔进海里。侧头喊道：“喂。还偷听呢。早就不聊啦。”
萧今拾月发笑。俄然往天上一指：“看。乌龟。”
萧伯白气得痛骂：“谁要你的破瓜。”飞起一脚踢向瓜车。却被萧今拾月用屁股拱偏了重心。一脚踢空。萧今拾月嘻嘻一笑：“净给我败家。來呀。大伙儿有瓜吃啦。”海员们一听都乐了。七手八脚过來搬瓜。萧今拾月笑道：“这么一个个搬多费事。”说着右手抓住车辕。一矮身将头钻入车底。左手托住木轴。说声：“让道儿喽。”两腿微叫劲。脊背往起一撑。乌丢一下便将瓜车全部扛起來。大踏步上了船。众海员都鼓起掌來。像哄孩子似隧道：“少爷神力。”“少爷好样儿的。”只要萧伯白在中间低头抹泪。
萧伯白皱眉道：“不是给了你钱么。如何还不依不饶。”
萧今拾月笑道：“你这恋绳的老狗。一见我就是这套。本身不感觉腻吗。”
萧伯白气得骂道：“放屁。我家少爷才不是疯子。”忽认识到有“嘎巴”、“嘎巴”的声音。侧头一看。少爷把一大块瓜瓤塞在嘴里。嚼得瓜籽碎响、汁水乱窜。公然半籽不吐。他赶快取脱手绢凑到萧今拾月下颌边接道：“少爷。少爷。您把籽吐出來。籽不能吃。”
常思豪摸心口。感受“水饱”的撑胀感公然比之前弱很多。知他说的确然不虚。心想我刚在身材平分出些阴阳來。就感觉很了不起了。沒想到这疯子竟然在生果中也能辨出这么多门道。凝睇着他半晌。道：“看來我们都错了。你底子不是疯子。”
常思豪心中一动。凑到近前问：“你吃西瓜为甚么不吐籽。”
萧今拾月笑道：“你这会儿又來装甚么相。”
萧今拾月道：“哦。不是就不是吧。”
萧今拾月吃得正美。哪顾理他。挠着屁股转个身。“嘎巴”、“嘎巴”嚼得更痛快了。
瞧着他那顶着西瓜皮大笑的模样。常思豪大感愁闷。心想：“看來我也要疯。如何听起他的话來了。”刚起家要走。俄然认识到一件事。喃喃道：“不对。照说又吃下这么多瓜。我现在应当感受有尿才对……”
萧伯白顿脚大哭：“少爷。你这病是越來越重了。”又沒法违拗他。取出块银子往瓜农身上一摔：“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