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听话听音,感觉冯保情势不会太差,心头略宽,微微暴露笑意。
常思豪下认识地拨马躲避,心境从思虑中抽离,昂首看时,那马队已掠在身后,蹄声洒向更深远的夜街。
然秦府血仍未干,绝响北上复仇,谁又能说这有甚么不对。
一番话说得刘丙根畅怀而笑,常思豪一向以來对穴位经络这些多数用而不知,此一番运气窜经几乎铸成大错,不免心不足悸,见他欢畅,便借这机遇扣问一二,刘丙根对这些天然如数家珍,当下便将人体经穴知识讲与他听,说到具细之处,便以本身为例,褪衣捋袖指指导点。
在入眼的一刹时,常思豪感受这一人一刀都非常熟谙,却一时又想不起來,只一个恍忽之机,银月般闪亮的蹄影已被暗中吞尽。
是非对错,仿佛永久都难以说清。
常思豪也不瞧他,拿起桌上酒壶摇摇,顺手搁进镟锅加热,身子靠回椅背,略整衣衫,拣了只空杯在手里,取出小帕擦拭。
常思豪在思虑中失神,双眸茫然如身边飞掠的灯影。
常思豪心想百剑盟所顾者乃是大局,仁人志士向不吝身,岂屑小小脸面,淡淡一笑,便欲告别,陈志宾道:“常爷,伴君如伴虎,西苑虽不在紫禁城中,也是森严禁地,皇上待你亲热,我看也一定怀着甚么美意,不如你就在独抱楼住下,跟少主联络起來也便利,”
夜幕下的独抱楼,每一扇花窗都被光与热填满,仿佛一座金辉流溢的火山。
常思豪纵马而行,神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