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一笑:“恰是,丢针李这谑称,是大伙儿和他开打趣,因他总忘了本身的针搁在那里,看起來丢三落四,有些风趣,提及來可就不大尊敬了,实在那是他整日想着医道奇妙,经常堕入沉思之故,他大名叫李时珍,倒是光阴的时,珍宝的珍,东璧是他的字,东璧老弟的脾气是很古怪,不过世上的天赋多数如此,也就见怪不怪了,”
刘先生道:“思衣女人只怕有所曲解,他身上经脉倒也无事,只是真气痪散,丹田以内空了,只怕这内功要重新练起,”转向常思豪道:“常侠士须当好生保养,一时之间,行动坐卧倒也无碍,”那思衣女人一听面色沉重,仿佛这刘先生说的话便是阎罗王的旨意,多数是改不成的。
刘先生瞠目瞧他半晌,喃喃道:“都说‘丹田养就长命宝,万两黄金不与人’,这长命宝,指的就是内功了,用來抵敌,劲力倍增,养而不消,更可增寿延年,只因命是天赋给,内功倒是后天一点一滴尽力练成,得來不易,以是武林人氏但有所成,看得比这条命都首要,沒想到常侠士竟如此豁达,倒教小老儿佩服之至了,唉,可惜老朽医术不精,唉……”
思衣女人在旁问道:“刘先生,端的就再沒体例了么,”
说话之间,臂上银针已拔得洁净,常思豪挥挥胳膊,心道:“刘老先生话里客气,多数是给那人留着面子,一小我的名字竟然被老太太拿來恐吓小孩儿,又能好到哪去,”
思衣道:“啊,原來您这‘刘半庸’的外号也是他给起的,他说别人是庸医,说您是半庸,那对您可算是相称推许,”刘先生道:“推许谈不上,以他的医术,对小老儿有三分看得起,老朽就已满足了,”
常思豪心想:“如此说來,我筋骨肌肉都沒事,那就如同跟我当初在军中时差未几,丢了内功,也沒甚么了不起,大不了多站站桩,再练回來就是了,”笑道:“我不懂内功成法,胡乱运气,搞坏了身材也是该死,既然死不了人,又不碍活动,便无所谓了,先生又何必自责,”
思衣叹道:“可惜他十余年前分开京师,云游四海,治病救人,也不晓得到现在身到那边了,先生,您和他另有往來联络么,”
刘先生皱着眉续道:“有寒气入督,本也不是大事,但是你提真气想打击督脉解穴不成,又引气串经,这便是大错特错了,须知凡人经络当中气血运转不息,自有线路,那里抱病,哪处便有停滞,以药石通了经络,病况即好,而练武人通过修行,能够以意领气,属于逆天行事,虽可窜改身心,却易生偏差,故尔统统内功心法,皆是养气壮血,使其顺端庄而行,归于丹田,如同水盛河宽,百川拓海,功力渐深的同时自产异能,而引气串经,乃是武学大忌,如同于高山峭壁处强开运河,一个差池,轻则偏痹,重则瘫痪,大错铸成之时,任何药石也难挽救,侠士妄自哄动气血,当时如果硬冲畴昔,两臂便顿时废了,幸亏不知出了甚么不对,真气在途中散去,倒令你逃过了一劫,”
刘先生笑道:“嗨,他呀,想來本年也有五十岁了,他走的早,你年事小,多数沒传闻过,医家针、砭、石、药四大神技,针法排在首位,东璧老弟便是用针妙手,医术之高,当世无人可及,另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十针锁阎罗’,实在他要救人,一针下去,也就从鬼门关拉回來了,说十针锁阎罗,一來是与他大号谐音,二來也算是给阎王爷一点脸面,我们医家敬鬼神而远之,这点恭敬老是要有的,”
思衣笑道:“你说莫不是丢针儿李,我可还记取哩,小经常听嬷嬷们说:‘再调皮,再调皮叫丢针儿李把你扎成大麻子、歪嘴子,’说的不就是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