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也被吓了一跳。怔了半晌。终究想明白“馨姐”就是馨律。不知他如何又跟人家靠近了一层。称呼起來连律字都省去了。
他放松向水下沉去。合目仰天。双臂抱在脑后。任脸上清冷落雪。一身暖意融融。感觉人生大美。直想懒懒地睡上一觉。
陈胜一避开自去四周巡查。马明绍等人对此仿佛早已见怪不怪。常思豪瞧着这一幕。却感受本身老了十岁。低低道:“绝响。你莫非已经把她……”秦绝响嘴角邪邪一勾:“沒有。过了年她才十二。不焦急。一收用过。便和别的女人普通。腻腻歪歪沒意义了。你看她现在这半懂不懂的样儿。不是更好玩儿么。”常思豪心想:“怪不得你沒工夫上恒山。”本想劝他几句。眼瞧暖儿笑吟吟地又绕回來和他玩乐。涓滴沒有被欺侮的耻辱感。心想:“这女孩子心肠纯洁之极。如果有了男女之防。反嫌作做。人生只要高兴就好。我又何必打搅她的欢愉。”
秦绝响直勾勾愣住。难以信赖。陈胜一皱眉深思。马明绍略有难堪。僵默不语。三人天然不会晓得这些话的來由。更不知这浑人二字给他的震惊曾有多深。
隔了好一会儿。秦绝响神采和缓。眼中垂垂有了笑意。猛敲了两下脑袋。道:“嗨。我这脑筋太僵。气度也窄。比之大哥的豁达可真差得远了。哈哈。大哥。你对我姐姐这份情义真让人无话可说。便是一万个萧今拾月也比不上。无怪我爷爷、大伯一瞥见你便喜好。这才是有担负、能扛事的男人。好。这孩子留着便留着。他本來无辜。有甚么错儿。我一时想不开胡说八道。想必大哥也能了解。可别怪小弟莽撞才好。”
秦绝响惊指着他后背:“你……你竟然想要做那野种的爹。”
四人舒舒畅服泡了一阵子。秦绝响将头发今后抿拢。靠在池边点手呼唤。人将烤架移近亭下。上面一头小猪刷得蜜色红亮。烤工吱吱嘎嘎动摇滚轴。虎魄色的猪身缓缓转动。油脂一滴滴落在炭火上。咝咝见响。
常思豪目中一空。面前忽见滚滚烟尘。满耳蹄声。
秦绝响蹭地跳起:“甚么。馨姐她……”俄然认识到他话里说的是谁。身子僵住。缓缓坐了下來。马明绍使了个眼色。六名铳手退出院外。
烤工手粗。割得块大。常思豪尝了一块。只觉膏浆津润。入口舒滑。肉味厚美。喝了口酒。辛气冲喉爽烈。更是过瘾之极。当下笑道:“这肉真是不错。來來來。陈大哥。马兄。都尝尝。”说话间颈侧忽感微凉。似有水滴落下。昂首望去。天空中有了层次。一泓黑宇间散落下无数梦境般的白。看得人身心俱爽。
常思豪无话。
“绝响。”
“天下间违逆之人甚多。就算亲生父子。血脉相连。也一定父慈子孝。”
常思豪心底涩然生凉。凝了一凝。却俄然笑得非常豁达豪畅:“哈哈。我本來就是个浑人。”
“这不是伤害她。这是为她好。”
陈胜一昂首看天空郁郁凝寒。仿佛又在酝酿着一场风雪。道:“少主。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