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书繁华道:“你是军队的人,对于厂里的事情不熟谙,此事不能怪你,不过仅此一次,下去罢,”报事官如获大赦:“多谢督公开恩,多谢督公开恩,”滚缩下楼。
报事官道:“是,禀督公,庐山……传來动静,许将军率部将瞿卫东部余匪围困在剪刀峡内,两边互有伤亡,现在对峙中,许将军说,山路崎岖,对方占着阵势,但若能将炮调出来,便有望在天明之前全歼敌军,”
“你从速把这套收起來,”郭书繁华道,“别觉得我怀旧,老是不幸厂内里只剩下你们四个,你看看吕凉,再看看慨生,哪个不比你费心,更不消说你们曹老迈了,你想想这几年除了吃喝玩乐,你还干了些甚么,说过多少次了,如果沒有那些臭弊端,秦府的黑锅人家会想到往你头上扣,这趟君山的事如此周到,你还会失手,你可要晓得,朝里有多少人盯着我们,江湖又有多少只眼睛盯着我们,另有那些贼心不死的,,仕权哪,你这内心就一点数也沒有吗,”
方枕诺刚拖着阿遥“弃尸”归來,刚才听安思惕称呼这小寺人祖宗爷,猜想便是在岳阳提到过的程公公,沒想到这个印象中权势薰天的人,竟然也是个半大孩子,拱手笑道:“鄙人姓方,方枕诺,”
一听这话,安思惕小脸冤酸变形,气得几近窜出血來,拉着程连安的手道:“祖宗爷,他们太欺负人了,这事您可得给我作主,”小笙子也鼓作道:“对,我们到督公面前,请他白叟家评理去,”
“是,”曾仕权跪在那边一五一十,把本身如何漫衍五方闲谈的谎言、探得白教大船入港后如何封闭洞庭、李逸臣如何建议抢功、本身如何昏了头采取、如何前后夹攻想要破岛、如何与姬野平拉锯水战、坐船如何被凿、如何骗常思豪批示炮打君山、他又是如何受伤、俞大猷如何來救、以及小山上人如何劫了火黎孤温等人來投、云边清又是如何夜访、姬野平如何突围、方枕诺如何投诚、本身又如何率军出城陵矶去堵截、如何发觉失算,如何分兵派云边清、李逸臣拿账册去沿江搜捕聚豪余党、如何让秦家人溯江去寻姬野平一伙踪迹、本身又如何带着人犯们走陆路回來等事详细诉说了一遍,阿遥和十三娘的事因非重点,便都遮过。
郭书繁华听步音离船远去,这才唤军报传上來,不想梯口露头的倒是曾仕权,他瞥了一眼沒有出声,回身坐回条案以后,曾仕权呷梅雀静地低着头蹭步上來,拿眼偷瞄了一瞄,扑嗵一声摔膝跪在地板上。
那报事官更是惶恐无地,不住叩首。
程连安悄悄一哼,思忖半晌,低嘱他一篇话,问:“使得清么,”小笙子乐了:“您瞧好儿吧,”程连安道了声“走,”带他下了栈桥,这时安思惕刚把内衣换上身,嘴里叼着块饼从帐篷出來,对着河滩边一堆篝火,边烤边嚼边穿外套,瞧见程连安來,忙吐了饼问候,程连安忙摆手表示不必,从做事手中接了外套亲手替他披上,一起在火边坐了下來,道:“唉,以往你在宫里,日子过得舒畅,出來风风雨雨、磕磕碰碰的,可苦了你了,”
郭书繁华望着他:“你是报事官,”方吟鹤两眼一向,忙施一礼回身下去,把已经走出挺远的报事官扯了回來,报事官瞧出场面氛围不对,忙在曾仕权身后跪倒,气虚肉跳隧道:“参,拜见督公,”
郭书繁华淡淡道:“你应当晓得,把军情说给不相干的外人,是甚么结果,”
程连安扫他一眼,不再理睬,把小笙子扯远些,避开做事,低问道:“如何让他活着回來了,”
“罢了,”郭书繁华摆了摆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之前派回的人言语细致,你再把君山产生的事,给我细细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