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心中一跳:“圣驾,那不就是皇上么,莫非明天皇上也要來颜香馆,看那天下第一美人吗,”脸上变颜变色,邵方在侧连打手势,让他不要张扬。
曾仕权笑道:“好计,好计,冯公公公然好计,如果皇上也看上了那小**,和徐三冲崛起來,那乐子可就更大了,徐家有多少颗脑袋,怕也不敷砍的,”
常思豪心道:“听刚才步音弘大,说话声小,这竹管前端应是设在上面房间的地板之下,如此偷听,可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只是百剑盟光亮正大,如何会搞这套东西,”一时也來不及细想,又忖道:“刚才和曾仕权说话这声音斩钉截铁,非常倔强,又被称作老迈,多数便是曹向飞了,如何他说甚么设防、护行的,倒不像是抓人的架式,反倒像是在对着舆图分兵派将,要庇护谁似的,”此时竹喇叭中沒了动静,他正要开口向邵方扣问,却听曾仕权的声音道:“这等大事,督公如何也不事前知会一声,”
曾仕权嘿嘿地笑了两声,说道:“是,是,偶然候我就想啊,督公他白叟家位置高,事情又多、又乱,垂垂的就仿佛离我们有点远了,在我们这内心呀,仿佛呢,还是跟老迈您更靠近些,我们这一断念塌地,就怕您拿我们当外人不是,刚才我是讲错了,唉,但是偶然候倒真觉着啊,老迈您如果做督公,我们几个兄弟的日子会更好过些,”
只听吕凉的声音道:“水颜香再如何绝世倾城,也不过是一青楼俗妓罢了,冯公公为讨皇上欢心,行此大险,实在得不偿失,”
曹向飞道:“实在我们几个有甚么话不能说的,有些事情,当时不说,过一阵你们也都能晓得,瞒它又有甚么用处,只是你也替督公办事这么多年了,应当晓得他白叟家的端方,”
那带路人道:“假的,”手上一松,把常思豪扔在地上,问道:“大当家的在吗,”那人道:“在,”带路人扯着常思豪衣领道:“來,帮我搭把手,”那人回声,捉了常思豪的脚踝,将他抬起。
邵方将耳朵贴在了那竹喇叭开口处,姿式看起來,便和中间那几人一样奇特。
常思豪靠近去瞧,只见他坐位中间有个金黄色的东西,细看之下,是根刷了漆的竹管,竹管顶部竖直延长向上,贴墙埋在土屋顶里,靠上面这末端,多数在竹青时便用火烤弯撑扩开了,像个歪脖的喇叭,边沿磨得极是圆润,竹喇叭上方另有簇红缨,缨下垂系一个小布条,上有“礼字号”三个小字,环顾四周,这斗室间三面墙上都排满了这类带小簇红缨的竹成品,密密麻麻少说也有三十來个,大要还刷有防腐的清漆亮油,怪不得在灯火晖映之下,全部屋子都金光光辉的。
只听吕凉道:“如此说來,看那天下第一美人不过是个噱头,公公诱皇上出宫,是为了让他亲目睹识一下徐家的放肆势态,”
曹向飞的声音道:“你这是在指责督公么,”曾仕权道:“不敢,”曹向飞道:“这件事是冯公公的意义,督公只是照办履行罢了,此事隐蔽之极,自是越少人晓得越好,也就沒往下传达,本來有督公伴随,三小我又改了打扮,料也不会出甚么岔子,只是沒想到长孙笑迟一伙竟然在这个时候进驻颜香馆,这帮人匪心叵测,一旦圣驾吃惊,谁也担负不起,”
常思豪见他打手势表示,便也把耳朵靠近,只听竹喇叭中有人声传來:“……等肩舆到了街上,各处人等不得露头,不成惊扰周遭民户,在两边冷巷悄悄护行便可,老三,李逸臣带來多少火铳手,”常思豪恍然大悟:“原來这里是倚书楼的盗听秘室,”只听曾仕权的声音答复道:“回老迈,三百,”前一人道:“传我令,把他们分六组,在这、这、这、这四周路口侧重设防,另两组挪动随行,不得有误,”有番子应对之声,脚步声响,仿佛有三四小我同时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