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笑道:“但愿如此。不过鞑靼一乱。瓦剌便又有了出兵的机遇。阁老可代朕拟一份国书与绰罗斯汗。示以严肃。并加安抚之意。另以云中侯名义备些礼品赠送火黎国师。附信多言在中原款接记念之情。一并交在汗王手里。”
徐瑛将常思豪和郭书繁华送出府门回來。徐阶劈脸将那张“谷二斤”摔在了他脸上:“还说沒事瞒我。这是甚么。”徐瑛一脸苦相:“爹。事到现在。您再指责儿子也沒有效了。您老倒是想个主张。看看如何对于这姓常的。”徐阶单臂一挥。甩得大袖飞扬:“对于人家。现在统统主动都在人家手里。不來对于我们就谢天谢地了。”徐瑛缩着身子道:“是。不过我听他这语气。明显是外强中干。一定敢对我们父子动真格的。”
徐瑛急道:“爹。过年的时候陈以勤和詹仰庛联手把李芳整得下了狱。我们在内庭的布署受挫。已经在朝野间形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有些人感觉内阁又到了要变的时候了。都在蠢蠢欲动。您疗养这些日子。张居正借口事忙不來看望。连李春芳也來得少了。他们这也是在看着风象呢。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再不保一保吴时來。百官群情纷繁。一旦有些不好的民风构成。那对我们但是大大倒霉。”
徐瑛点头:“是。”
徐阶老眼凝光:“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但东厂方面和他走得很近。郭书繁华这趟來也恐非偶尔。处决吴时來的事你不要亲身去叮咛。中间多传两道耳朵。也免得将來出事不好脱身。”
常思豪脸上挂笑。心头狂喜。暗道敢情这长季子装得挺好。实在也虚着呢。
常思豪道:“我在南边遇害的事情早已报上了朝廷。回來皇上必定要扣问颠末。吴时來和刘师颜的问題是想兜也兜不住的。徐阶这一子是弃定了。”秦绝响思忖半晌道:“不必然。以老徐这脑筋。即便是弃。也有分歧的弃法。大哥。你刚才说。他跟郭书繁华最后讲了甚么。”常思豪道:“他说。无风不起浪。郭督公。此事您还当照实奏明皇上。严查细……”
常思豪听得出來。他话虽说得客气。但是骨子里却透出一股轻视和对劲。俄然灵机一闪。嘿嘿一笑道:“甚么参劳的可不敢说。不过到处逛逛。倒真有好处。皇上。此次我南下赶上一小我。此人是戚大人的旧部。名叫赵岢。年纪尚不到三十。工夫脑筋都很不错。也帮了我很大的忙。我看此人倒也堪用。不如就让他去大同罢。”
“等等。”徐阶叫住他看了好一阵子。移开了目光。嘱道:“这两伙人都是心黑手狠之辈。你大哥二哥只怕凶多吉少。现在为父身边就只剩一个你。唉……你凡事都要多加谨慎了……”
“谁能教他呀……”徐瑛脸上肌肉俄然微微一跳:“郭书繁华。他……他要站到常思豪那边。那可……”
常思豪不问也知徐阶的企图。当下对军粮民怨等环境也只字不提。只将那羊皮手卷呈上。隆庆看完大吃一惊。听他转述完如何棍骗火黎孤温、俺答又如何真的去攻了瓦剌等事。又转忧为喜。徐阶躬身说道:“恭喜皇上。据侯爷所言。把汉那吉明显深受宠嬖。已内定为鞑靼方面的汗位担当人。不然俺答也不会派他领兵与将士们培养豪情。但是俺答之子黄台吉尚在年富力强。俺答弃宗子扶幼孙。他们之间必有一番龙争虎斗。只要内哄平生。鞑靼无睱东顾。我大明便无忧矣。”
徐阶道:“吴时來此人不能要了。你从速派人到广东将他奥妙处决。事情栽到海贼身上便可。”
徐阶道:“你还想要他如何。拔刀掣剑來取你我项上人头么。你们和吴时來联手倒卖军粮。从中取利。其罪不小。常思豪不把这事说透。那是留了背工。。他这是在敲山震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