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楼梯板又响起噔噔噔的声响,步音非常沉重,帘一撩,李双吉的大头往里一探,瞧见二人,顿时乐了,大步进屋。
秦绝响二目凝光:“你以为是他救走了小晴,”
萧洒江湖不知家,东风对劲,拂柳分花。
李双吉道:“侯爷让俺跟你传句话儿,”大圆眼瞅瞅马明绍,止住不往下说,马明绍甚是乖觉,忙低头退步而出,李双吉到门外扫一眼,回來贴耳把常思豪的话反复一遍。
二婢愣住,一个道:“沒……沒干甚么呀,”另一婢见他盯着被子看,笑解释道:“哦,这被子该洗晾了,我们刚给阁里换了新的……”话沒说完,怀里被子早被劈手夺过,紧跟着肚子上便挨了一脚,面前一花,身子飞起來七八丈远,扑嗵一声,扎进池内,另一个婢子吓得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常思豪望着那一骑回程的蹄影,眉心忧意深凝,暗祝道:“惜我不能转头,但愿事非如此,”
四野片片新绿,花香幽然过鼻,面前这恼人的春光,竟也让人意兴难兴。
李双吉、齐中华等人追至近前,见常思豪神采沉冷、二目凝寒,都有些不知所谓。
他小胳膊一挥,风声呜响,吓得那婢子满脸煞白,站也站不起來,一扭身两手划地,仓促往外爬去,水池中那婢子冒出头來,“唧”地吐出口水,湿发贴面流汤,衣裙吃水颇重,挣扎起來搅得波纹涌漾如粥。
马明绍道:“思來想去,当时在总坛里,做得了主,能办成此事的,也只要他,”
心中有事,马速渐弛,但是困苦间又觉别有忧思,非常模糊,令人烦躁不安,回想一下,这情感似从长亭外道别时便惴惴在心,究竟是缘何而起呢。
窗明椅亮,深棕色地板上片片白影如切,偌大水阁当中,静悄悄只剩他本身一个,在藻井高阔处看來,帷帐里那拥被蜷卷的小小身子,仿佛一条被斩断的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