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嘿了一声,后背重重靠在椅子上:“可不是么?退兵的学问一点也不比打击少,兵败如山倒啊!兵戈全在个势上,势一馁,人再多也没有效。为保不失,大汗此主要亲身督后,可见他的正视。”
赵全道:“你又打这些东西的主张?财帛身外物,以现在的情势,你还是收敛些好,免得被钟金抓住把柄!”
赵全悄悄一叹:“那日南下劫夺来的多量好马白白填了护城河不说,一场强攻陷来竟然死了上万人,这等惨烈的仗是向来没有过的。我临时设想的鹰翼筝也没起多高文用,豁出这么大的血本却没能一鼓作气将大同拿下,士气挫动不小,我想当时大汗心中,大抵退意已萌。只不过莫日根传信出来讲炸了火药库,又在城里将疫病传开,他便有些不舍,以是才按兵不动,逗留至今。现在袄儿都司这一出事,不撤也得撤了。”
王廷辅一笑:“赵兄,他们再如何都是鞑子,种族分歧,老是隔着条心,你想想俺答如果真把你当回事,为甚么不让你把帐扎在铁卫营里,反而隔在了栅外边?我们是甚么干系?既是同亲,又是存亡弟兄,有福共享,有难兄弟替你当,不管到甚么时候,做兄弟的,内心都是想着为你好,你如果思疑兄弟给你下绊子,那可真是冤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