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拄着一个拐杖,拐杖顶端一个小小的骷髅,带着一截脊柱。
曲折鸟爪似的指甲,划在门板上,沙沙作响。
他的行动极快,双手攥住积水中那老妇人。
能拖一秒是一秒。
一点一点的滑开。
两个抖着挨在一块的客商,哆颤抖嗦抱住相互。
它浑身湿漉漉,身上滴答落下的水,将门前的香灰盐圈冲开了一条缝。
孩子哇哇的哭声中,郑连只感觉室内温度莫名降落了很多。
周身好似进了冰窖。
断口处滋滋冒烟。
郑连想得好,但是世事哪能尽如人意。
张阿生为救人被拖死,遗腹子却还被始作俑者讨要。
当时本着不管有效无用,先尝尝的原则,他将店中供奉的财神画,贴在了门背后。
脚似坠了千斤的铁坨子。
那声音极近,郑连恍忽了一瞬。
一张半透明的脸--临时称之为脸的东西,切近了郑连。
再昂首,神采惨白似鬼。
为今之计,只要硬刚了!
刚生了孩子,哪那么快有奶水。
那影子的笑,便是郑连看了都内心发毛。
就凭那死老婆子机遇偶合死得早?
连鬓边都积起了一层红色寒霜。
郑连低头去看。
纵是憋得额角青筋暴涨,他也挪不动一步。
店家再对峙不下去,眼睛一翻,昏死畴昔。
震得人耳朵都疼。
统统的声音,都被放大。
这一次问话的是郑连。
不待他回应,只见他怀中梁生的寄魂灯幽幽然亮起一点绿芒。
带着真阳涎的刀刃剁在这东西的肩头,好似剁在了一包烂棉花上。
门上插紧的门闩,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弄。
做完这些,郑连脚步一转,再回过身,那黑桐油布上影子一动不动。
郑连一咬牙,激出几分血勇。
目睹那无头身躯将靠近宋喜。
咚——
就像当初坠住张阿生一样,现在的她死死的坠住郑连的脚。
下一秒他蓦地歪头伸开了嘴。
它道:“承诺我的东西,我来取了。”
她皮子都被水泡得浮囊发胀,一双没有眼仁的眼睛翻着。
郑连心中焦心,何如被积水中的老婆子坠住脚步,像是落进极寒的冰窖。
眼皮微颤,倏然伸开。
一只枯黄的手,缓缓从门缝间伸入。
还是……
郑连扶了一下怀里的寄魂灯。
便是呼出的都是白气。
在空中构成了一摊水迹。
便见在那摊水里,一个面色青白的老婆子正抱着他的腿。
氛围温度俄然又骤降几分。
一咧嘴,暴露一个笑来:“何故阻我?”
大人懂事,孩子却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