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师双手笼在长长的袖子里,裂开嘴笑:“这位客人,约期已至,您该还债了。”
花臂狸猫足下一点,他声音顿时停下。
竟像是被山石压住的王八。
“张老迈?”
手脚有力扑腾了两下,就是翻不了身。
在猴子耐不住孤单,张荷也烦了他时。
一张脸探了出去。
纹身师非常规矩,他踏进门时,双手束在腹前。
这日和新老迈饮了拜船埠的酒,回家晚了,宵禁前才将将到家门口。
现在叫他放心还账,他自是不肯的。
张荷开初并没发觉不对,走了几步,他才想起些甚么。
咚咚咚咚……
纹身师高低打量一番,对劲地点点头:“这皮子养得很好。”
猴子藏匿在张荷这已有一段时候。
张荷咬牙翻墙而入。
他身上酒气熏人,路过巷子时,与一只尾巴高高翘起的狸花猫擦身而过。
肩上垮着一只半人高的箱子。
叩门好久,无人应对。
谨慎的在皮和血肉之间,剥离出一点空间。
长高了一截,让猴子心中生出自傲。
大热天里,出了一身细汗。
猴子的手将将要挥下时,响起一声猫叫。
他一边驯良的说着,一边摘下右肩垮着的大箱子。
猴子动不得,叫不出,感受却非常灵敏。
嘴巴开合,却说不出话。
当初他如何撕碎白老迈百口的,现在就如何撕碎纹身师。
基层空着庞大的空间。
村中杀猪匠,会以一样的伎俩,在猪蹄上划开口子,然后朝着这个口儿吹气。
随后……这包持续沿着猴子的身材表面收缩。
气球鼓包渐渐吹大,直到将猴子的整只小腿包裹出来。
张荷直想弄死这玩意。
这箱子翻开,最上面摆着一柄巴掌长的尖刀,跟一根皮制的软管并一些瓶瓶罐罐。
张荷牙齿得得作响,悄声坐回了水缸,只留下一双眼睛和两个出气的鼻孔在外边。
气吹进皮下与肌肉之间的裂缝,整头猪像是球一样鼓起,身上褶子都妥当撑开。
猴子先是一顿,随后重重趴在地上。
咚咚咚咚。
不料,院子里传出一阵响动。
他站在垫脚的水缸上,这一分神脚下摇摆,直接踩进了半缸水里。
笑容也油腻腻,嘴巴开合道:“这位客人,您签订的左券前提达成了。”
墙上跳下的狸花猫,身形文雅的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落下。
门别传来纹身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