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儿孙同时将目光聚到了周雅昭身上,嘴上虽没有嘲笑,轻视的眼神却充满了讽刺。
她手握玉萧,朱唇轻抵,奏的是人间难有几次闻的神仙乐曲。
周贵催促道:“那您就有话快说吧,眼下正值采珠季候,大师都忙着呢!”
宋澈反肘了归去,“你是亲外孙女,你说比较好。”
马车摇摇摆晃,船儿悠悠荡荡。
花船游过马车,只能瞧见她侧颜,宋澈几近看得入迷,一方面只因她太美,另一方面还似曾了解。
老太君长叹了一口气,对芳姨道:“小芳,将东西端上来吧。”
这时二房周贵说道:“娘先前说了,参会有两个前提,一是周家后代,二是掌下有商行,小妹待闺阁中多年,从未参与过经商,她有何资格争夺掌印?”
话音刚落,膳厅不再压抑,众大口朵颐,觥筹交叉。终究在虚假中找到了些许热烈。
半个月后,便是杭州一年一度的‘明珠大会’,凡是掌下有商行的周家子孙,都能够自主参会,谁如果能在会上拔得头筹,我便将掌印交给他。”
老太君拍了拍木盒,“先热热烈闹将这顿饭吃完,再渐渐细说这盒子里头的事。”
老太君感喟声是越来越沉重,见机会差未几了,她才将木盒翻开,从中取出一枚玄武玉印,与世人道:
周贵憋红了脸,众儿孙低头沉默。
江南水乡永久不缺和顺,蜿蜿蜒蜒的过城小河,一只轻舟,一根竹竿,一段故事。
满屋子亲戚,多数脸上挂着不悦。
“娘,您俄然传唤家宴所谓何事啊?我这店铺里的账都还没对完呢。”二房周贵语气很有些不耐烦。
沈文君却握住周雅昭,表示让她莫要出声。
又时,听车外有人惊呼:
沈文君说道:“那些八成是杭州城里的官妓,从小便在艺馆学习乐工,天然奏得好了,但她们呀,都是祖上犯了大罪的,再鲜敞亮丽也是贱籍。”
宋澈苦涩道:“先不说人标致与否,可儿家的曲儿倒是奏得好嘛……”
三人顺次入坐鄙人席。
“快瞧!快瞧!天香楼的歌妓们又出来游船了!”
芳姨点点头,从案桌抽屉里捧出一只檀木盒子递给老太君。
宋澈与沈文君相视一眼,伉俪间心有灵犀,刹时明白了对方的意义。
“船头吹箫的那位,莫不是天香楼的花魁红女人?的确貌若天仙呐……”
宋澈干咳了两声,“我仿佛在哪儿见过她……”
……
老太君沉声道:“如何?上一回家宴还是春节,我召百口人一起吃口热烈饭莫非也不可?”
回到周府,下了马车,三人便仓促赶赴膳厅。
世人低头吃菜,膳厅里鸦雀无声,一大师子二十几口人,热烈反而成了苛求。
三房父子坐怀稳定。
若那些歌妓真是贱民,宋澈多数是看错了。
“实在不美意义,我们在外玩耍,不知彻夜有家宴……”沈文君赶快拘礼道歉。
周雅昭扯着宋澈袖子,想将他拽回坐位。
“我的确不姓周,”宋澈指了指身边的周雅昭,“可小姨她姓周,这掌印之争,小姨是不是也有资格参与呢?”
“哦!你头一次来杭州,便见过城里的妓女?”沈文君将车门一关,活力道:“上一刻还说脑袋和内心都是我呢,这会儿便看别的女人去了,哼……男人的嘴,哄人的鬼!”
有美女?那不得不看了。
老太君决计叫他们一起赴宴,还专门等他们到了才动筷,其企图已不言而喻。
“啪!”老太君将手中的碗一跺,斥声道:“你们再是忙,莫非也连一顿饭的时候都挤不出来?”
小女儿周雅昭视听不见。
周雅昭也是点头认同。
“我老了,这掌印也该易主了,可大儿死得早,大孙子又天赋不敷,老二老三都是周家子嗣,偏袒谁恐怕都有民气里不舒坦,我思路了好久,决定叫你们来个公允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