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宇文成化低头回声,嘴角勾起一抹对劲的笑容。
周铸的目光悄悄掠过站在文官之首的宇文鸿儒。老者似有所觉,缓缓抬眸,语气沉稳地进言:“陛下,若论将帅之勇,凉幽二地的边关虎将可谓俊彦。朝廷只需征调雄师,调派一名文官重臣坐镇幽州,战事尽可由天狼众将自行商讨。”
镇国公南宫霸神采乌青,面皮微微颤抖。他身后的那些骂声,大要上是在指责南宫羽和燕戎蛮子,实则每一句都像一记清脆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扇在镇国公府的庄严上。南宫家何时出过临阵脱逃、被敌生俘的家主?大周朝廷又怎能容忍如许的镇国公?
南宫家的颜面,已然荡然无存。南宫霸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吏部尚书赵中海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为今之计,应尽早征发雄师,调派得力干将前去天狼关援助。同时,凉州也需分兵扼守。一旦燕戎冲破天狼关,兵锋将直指京师,到当时,悔之晚矣!”赵中海的亲弟弟正被困在天狼关,他现在心急如焚,言辞间尽是焦心。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群臣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大多数民气中都在策画:二十万雄师尚且惨败,十四万将士阵亡,凉幽之地的将领素以勇猛善战著称,却还是丧失惨痛。就连世代军伍的镇国公府出身的南宫羽,也被打得丢盔弃甲,存亡不明。现在,谁还敢出头?燕戎蛮子如此凶悍,谁情愿去送命?朝堂之上,沉默如死寂,无人敢应。
“那何人可担此重担?”周铸诘问道。
父亲的怒斥令宇文成化立即收敛了笑容,神情端方:“父亲经验得是。不过,这燕戎蛮族确切毒手,不知父亲可有良策?”
“臣安北副将军赵中天,叩首百拜。日前,我军与燕戎在天狼平原展开决斗,战况狠恶。但是,敌救兵俄然杀至,我军措手不及。臣与凉幽诸将搏命抵当,何如主将南宫羽竟率八万士卒临阵脱逃,导致军阵大乱,兵士惨遭搏斗。二十万雄师中,自重甲营主将朱成栾以下,战死者多达十四万。主帅南宫羽下落不明,传闻已被敌军俘虏。”
宇文成化恭敬地站在父亲面前,眼中尽是敬佩:“父亲,您真是料事如神。南宫羽公然惨败,我们尚未脱手,赵中天便已咬了他一口。哈哈,南宫家本日颜面扫地。”
“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周铸倚坐在龙椅上,眉间皱起深深的沟壑,嘴角出现苦涩的笑容。他低叹一声,声音中带着无法:“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国难当头,竟无一人可堪大任,率军御敌。”殿下的南宫霸心中翻涌,几次欲言又止。但是,想到儿子败北的热诚,他毕竟没法再厚颜请命,只得冷静垂下头。
宇文鸿儒微微侧身,余光扫向身后的宇文成化。后者心领神会,大步跨出班列,声音宏亮如钟:“臣宇文成化,身为兵部尚书,守土卫国、驱除外寇乃分内之责。多年来接受皇恩,臣感激不尽。现在国度危难,臣自当挺身而出,恳请陛下恩准,让臣领兵出征!”
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如一道惊雷,刹时震惊了全部都城。大周天子周铸闻讯,当即调集文武百官,召开告急朝会。朝堂之上,氛围凝重,仿佛连氛围都变得沉重起来。
“现在,臣率残部退守天狼关,燕戎雄师已将其团团围困,天狼关危在朝夕。臣等虽死不敷惜,但为保大周江山寸土不失,恳请朝廷速派救兵。臣等誓与天狼关共存亡。”
宇文成化不愧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多年,仅凭父亲一个眼神,便能敏捷揣摩其意,且言辞激昂,令人不由侧目。
天子一开口,朝堂上顿时温馨了下来,与刚才的喧闹构成了光鲜的对比。